衛臻聽了頓時冷笑不止,隻一臉麵無表情道:“不用搭理。”
杏丫聽了, 下意識的抬眼瞧了衛臻一陣, 隻立馬應下, 頓了頓, 又低低歎了一口氣,立馬退下了。
杏丫走後, 衛臻隻覺得興致被敗壞了似的, 難得開心不起來。
阮氏向來對衛臻百般關注, 雙眼就跟黏在了衛臻身上似的,但凡衛臻神色有幾分不對, 立馬察覺到了,眼下, 將手中的衣裳首飾全部命人收了起來,一臉關切的過來安撫道:“怎麼了, 咱們安安方才還好好地, 這才一小會兒,這是怎麼了, 瞧瞧,小嘴都噘了起來, 哪個惹咱們安安生氣了,姨娘替你撐腰,保管好生教訓教訓她。”
阮氏一臉親熱的挽著衛臻的手臂,盯著她左瞧右瞧。
一見到阮氏,衛臻的神色便稍稍平靜了幾分, 不由一把歪在了阮氏的懷裡,一臉無精打采道:“姨娘,困,我好困。”
阮氏聽了頓時忍俊不禁道:“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說餓便餓了,說困便困了,那成,便在姨娘屋子裡躺會兒子,正好姨娘也累了,陪你一塊兒眯會兒,如何?”
衛臻點了點頭,道:“你不許出去,今兒個就得在這裡陪著我。”
阮氏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姨娘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守著安安。”
衛臻這才一臉滿意,大約是上午鬨騰了一上午,到底也有幾分倦意,如今歪在阮氏的懷裡,隻覺得無比安心,原本心情不大好,故意拽著阮氏在屋子裡不讓出去的,未曾想如今這一眯,還真就慢慢的闔上眼睡著了。
帶衛臻睡熟後,阮氏依然摟著衛臻躺了一陣,沒一會兒,雯煙過來查探,怕阮氏的胳膊被衛臻枕酸了,要來替換,阮氏笑著擺了擺手,看著衛臻的小臉瘦了,下巴尖了,不由有些心疼道:“定然是前些日子在那馬車上受驚了,瞧瞧,如今到哪兒都跟著我,連午歇也跑來我這裡歇著,真真可憐巴巴的,沒得讓人心疼。”
雯煙聽了,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怎麼覺得小主子就是單純的累了,倦了,不過嘴上卻壓低了聲音道:“姨娘,該上午膳了,不過小主子才剛睡下,不若姨娘且先用些吧。”
阮氏想了想道:“這幾日天熱,安安味口不好,好不容易她睡著了,我去廚房給她做一道素酸辣湯開開胃,她近來就喜歡這些不著調的東西,往日裡我拘著不讓她吃,今兒個就給她一個驚喜吧。”
說著,阮氏在雯煙的幫襯下,小心翼翼的從軟榻上起了。
她一起來,就見衛臻卷著薄毯往軟榻裡側滾了半個圈,將整個薄毯卷成一團,阮氏頓時哭笑不得,隻一一替她理順了,這才領著紫屏一道出了院子,往廚房去。
卻不料,剛一出院子,就遠遠地瞅見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圍在他們院子外轉悠,頓了頓,又隻見那身影往院子外頭的牆壁上比劃了一陣,不多時,隻借著外頭的大樹,竟然直接攀登了起來,作勢要接著大樹翻進她們院子裡頭。
阮氏見了頓時腳底發涼。
當年她就是不明不白的被人誣陷通、奸外人,害得差點兒一屍兩命,害她就算了,可如今院子裡住的不是她一個,還有她的安安,安安便是她的天,便是她的命啊,哪有想要迫害她女兒,阮氏直接跟她拚命。
眼瞅著那人要翻進了她們院子裡,阮氏頓時尖叫大喊一聲:“捉賊啊,來了賊人,快來捉賊啊!”
邊喊邊撩起裙擺,咬牙切齒的往那邊跑去。
紫屏見了,飛快跟著跑了過去,眼瞅那人被他們嚇到了,搖搖晃晃的吊在樹枝上,差點兒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卻在掉下來的前一瞬,忽而雙腳一勾,勾到了外牆邊沿,眼瞅著就要越過外牆,跳進院子裡,阮氏頓時尖叫大喊一聲:“快,紫屏,快拖住他的腳,將他拽下來。”
說著,跟著紫屏二人一人抓著一隻腳,作勢將那歹人一把從樹上拽了下來。
那個歹人唔唔掙紮了一陣,到底沒了力氣,不多時隻聽到“唉喲”一聲,那道結實的身子直直從一人高的地上摔了下來,摔得頭冒金星,直哀嚎呻、吟。
到底是個外男,她們院子裡都是些婆子丫頭,唯恐降服不住,阮氏心裡害怕,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不過卻依然咬牙用力的捂緊心口,支支吾吾衝紫屏吩咐道:“快,快···快去叫人將這個膽大包天的歹人給綁了,直接送到府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