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知道,父親是為了我與姝兒的婚事。”
方修遠見方梁之羞於開口,隻神色淡然的代替他開了口。
方梁之聞言,麵上微囧,見方修遠神色緩和,並不抗拒,於是更加窘迫,卻終於將心一鬆,終於繼續開口道:“前些年為父一直忙於公務,又並不擅長此道,差點兒耽誤了你們的大事,這些年苦了你們兄妹倆了。”
說著,方梁之有些歉意,隻抬眼看向方修遠,難得鄭重其事,道:“還是你姨娘孟氏這兩年見天在為父耳邊提起,她是個好的,心裡一直惦記著你們,卻因身份使然,不敢也不擅安置,若是你娘還在世就好了。”
方梁之歎了一口氣,說到這裡,隻有些掛念起了亡妻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收起臉上的落寞,繼續衝方修遠道:“不過,你放心,有為父在也是一樣的,為父打從從明日起,便一家一家的親自替你們兄妹倆去相看,或是但凡你們中意了哪家姑娘哪家郎君,為父便舍了這張老臉,親自去給你們提親便是。”
說著,說著,方梁之似乎有些激動,激動得臉紅脖子粗了,說著說著,他神色忽然一頓,不知想起了什麼,又道:“當初其實是想等著你一舉高中後,在商議親事來著,可如今眼看著馬上便要及冠了,哦,對了,聽孟氏說,打從去年年底開始,便陸陸續續有人上門提及過,約莫有人上門提親,也有人打探過你們兄妹二人的一些生辰八字,隻那個時候,南邊北邊的事宜都還未完全落定,整個京城還人心惶惶,衙門裡頭日日忙得兩腳不沾地,那幾個月為父都宿在了衙門裡頭,倒是一時忽略了此事,好似聽說···是郡主府還是郡王府差人來了,對方含含糊糊,你姨娘也弄不太清,改日為父再去親自探究一番。”
方梁之絮絮叨叨的跟方修遠嘮叨著。
方修遠臉上的神色一直極淡,一直聽到最後,方修遠這才輕輕蹙了蹙眉,忽然看向方梁之,神色一正,道:“兒的婚事自有主張,待端午之後,兒再與父親細說。”
方梁之聽方修遠如此說來,雙眼一亮,不過見方修遠神色嚴肅,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素來不喜攀附權貴,以為是方才的話觸了他的逆鱗,於是立馬改了口,道:“為父知曉你並不喜高攀那些權爵世家,再說咱們家在京城本就算不得什麼,不一定非得娶上一門高門貴女,隻要品行端正,合你的心意的,家不家世不打緊的,家世低一些的也無妨。”
說著,方梁之想了想,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多說了一句:“隻要我兒願意,便是連今日做客我府的,衛家小娘子那般了,亦是可以的。”
方梁之隨口說著。
方修遠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輕輕勾了勾唇,幾不可聞的輕笑了一下,嘴裡淡淡的“嗯”了一聲,少頃,他緩緩下了榻,朝著方梁之作揖道:“時辰不早了,父親早些歇息。”
這才緩緩出了書房。
方梁之盯著兒子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陣。
心道,兒子···莫不是有中意的呢?
還是···衛家小娘子那般的?
同時,心裡忍不住又有些疑惑,不應該啊,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同自個一般,中意的是姝兒是他娘那般,才情出眾,溫婉清貴的,唯獨不是衛家小娘子那般···呃,怎麼說呢?
兒子竟是個貪圖色、欲的?
畢竟,任誰見了衛家那位,想到的第一個,便是那絕頂的美貌了。
這樣疑惑的琢磨了一陣後——
罪過罪過。
方梁之這麼個長輩,不該在心裡偷偷臆想晚輩,他忙不迭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一點點,爭取晚上再碼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