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妃難得見端陽今兒個這麼開心,像個孩子似的,一向清心寡淡的裕親王妃難得勾了勾,笑道:“不愧為‘京城雙姝’,是好孩子。”
說著,裕親王妃忽然緩緩招手,方靜姝愣了片刻,猶豫了向前走了幾步,見王妃手未放下,隻緩緩將手伸了過去,裕親王妃一把拉住了方靜姝的手,淡淡笑著道:“來,走到我跟前來,讓我好生瞧瞧。”
王妃將方靜姝裡裡外外讚揚了一番,又道:“端陽她父王走得早,自小被我給寵壞了,脾氣壞得很,身邊許多人都受不住她的壞脾氣,她跟前的朋友不多,其實她心眼不壞,性子最是直爽不過,難得見她對你如此喜愛,你日後多來郡主府走動走動罷。”
王妃拉著方靜姝說道了好一陣,末了,狀似想起了什麼,仿似無意間問道:“對了,聽說你兄長是個滿腹詩書,博學多才的,這般有能乾的人,生在我大俞是他的福氣,也是大俞的福氣,這般能乾的人合該為朝廷效力才是,他如今可是打算參加來年的秋闈考試?亦或是是在何處謀職?”
王妃問得隨意,卻又仿佛對方修遠這人十分感興趣。
若說方靜姝剛開始是受寵若驚,那麼這連番下來,也隱隱猜測到了,她之所以受人愛戴的緣由。
方靜姝心裡頓時一片複雜,此刻,她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了衛臻,於是沉吟良久,隻笑著,卻有些含糊其辭道:“兄長暫時拘在了家裡,說是在備考,卻年年說,可我瞧著光是備考都備了十多年了,卻依然毫不動靜,姝兒也不知何故。”
方靜姝笑著說著,語氣極為謙遜。
王妃定定看了方靜姝一眼,沉吟了片刻,少頃,隻笑著道:“如此耐得住性子,他日定是個成器的。”說著,隻緩緩拍了拍方靜姝的手,道:“如此良材,他日有機會定要見上一見。”
王妃是個寡淡之人,往日裡話語極少,今兒個這話一出,三句裡兩句離不開方家兄妹,周圍簇擁的人紛紛交換了個眼色,很快反應過來了。
端陽郡主見母妃一口一個誇張,各種心思,毫不避諱,心裡高興的同時,臉上也難得微微一熱,她見方靜姝有些拘謹,立馬上前解圍道:“好了,母妃今兒個興致大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定是累著了,端陽給您沏茶。”
裕親王妃道:“難得見你這般殷勤。”
端陽微微低著頭,輕輕瞪了王妃一眼。
這時,坐在王妃身後,一直笑而不語的蒲側妃笑著接話道:“郡主如今是越發孝順懂事了,這般伶俐又尊貴,將來也不知便宜了哪家?”
蒲玲兒將端陽打趣了一番後,忽而又笑著道:“原來這位便是名動京城‘京城雙姝’之一的方大娘子,今兒個一見,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說到這裡,蒲玲兒忽而將視線一轉,調到了衛家一行人方向,繼續興致勃勃道:“聽說另外一個是衛家的衛六娘子,對了,我還聽說衛家不但出了位才情驚人的衛六娘子,更是出了位以美貌震撼京城的樓蘭仙子,本妃在宮裡,自問見了不少才情出眾、又貌美如花、沉魚落雁之輩,隻不知與衛家六娘子、衛家七娘子相比如何,衛六娘子、衛七娘子還請移步,讓本妃好生掌掌眼罷?”
蒲玲兒邊說著,邊翹起了指尖,輕輕撫弄著。
視線卻緩緩收了回來,投向在了自己的指甲上,表情雖言笑晏晏,語氣卻不屑一顧。
但凡跟太子殿下沾染上的任何女人,在她眼裡,都是不可饒恕的狐媚之輩。
太子側妃話音一落,衛綰神色一稟,她隻微微抿著唇,與衛臻一前一後,往前走了幾步。
蒲玲兒微微斜著眼,往衛綰臉上一掃,觸及到衛綰的容顏時,頓時麵露不屑,是連她的臉都不比上的一張臉,然而當身後衛臻跟著走上前,蒲玲兒的目光移到她臉上時,隻先是一怔,隨即雙眼忽然緊縮,隨即一動不動的盯著衛臻,一字一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