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惡名在外卻一直未曾露麵的二殿下冷不丁從天而降了,他行事高調、無所顧忌大鬨整個京城,攪得整個京城大亂不說,他的回歸,卻確確實實得帶回了一小訊息,一個全天下所有人已經漸漸忘記了的事實,那便是:這惡名在外的二殿下亦是陛下的子嗣,非但如此,他甚至乃如今陛下所存血脈中的排在第一位的長子皇子。
雖如今這二殿下毫無實力與太子抗衡,他背後既無母族勢力支持,又失了民心,按理說,他絲毫沒個任何資格與太子殿下抗衡,可他來得太過迅猛張狂了,自打幾月前在宮宴上露麵一來,又是大張旗鼓的去衛家下聘,又是張狂霸道的霸占了陛下的宅子,樁樁件件落人口舌不假,可這打法打的太過淩厲凶猛,倒叫溫和了十數年的朝堂與京城愣了又愣,竟一時久久無法緩過神來,竟有種秀才遇到了兵,一時不知該從何處下手的境地。
這要算,二殿下身後唯有一個堅固的支持者,那便是九王爺。
九王爺從前一直是個閒散王爺不假,可如今今時不同往日往日了,九王爺在京城領了個帶兵的閒差,掌控著京畿部分防務,如今,這九王爺與鄭家又結了親,鄭家乃武將世家,如今掌控了大俞北方半數邊境的防控,這麼說罷,天下兵權三分,西北蘇家暫得一分,陛下手握一分,另外一分如今卻握在了鄭家手中。
此番九王爺與鄭家親事落定後,整個朝堂上的局勢便開始漸漸微妙了起來。
而二殿下如今毫不顧忌的朝太子府前架起了一座擂台,最為緊張的,不是太子殿下,不是二殿下,而是一半站在擂台上,一半站在擂台下,被架在火上生生燒烤的衛家啊!
還沒嫁進去,衛臻隱隱便能猜測到,他日嫁過去的日子究竟有多難熬了。
不僅僅是源於二殿下,還有著來勢洶洶的整個朝堂群臣,及群臣背後的諸多女眷勢力。
光是想想便覺得頭疼不已。
而這會兒,親還沒成了,隻覺得一個小小的亂湧便跟浪花般,被打上了岸來。
又是寧家,又是衛家,又是老和尚,又是二殿下,還有之前的奇奇怪怪的太子殿下,一想到這些,衛臻隻覺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動得厲害。
衛臻頓時煩心四起,隻將懷裡得軟枕扔遠了,準備將被子拉開,一頭蒙在頭上,不想,還沒來得及鑽進被窩裡,冬兒忽而小心翼翼地在外頭敲門道:“主子,睡著了麼?”
冬兒輕輕喚著,見裡頭無人回應,片刻後,冬兒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摸到了床邊,一瞧,隻見自家主子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床榻上朝她怒目而視。
冬兒立馬做了個驚悚動作,又舔著笑臉道:“主子,您是不是挑床啊,這都躺了這麼久了,還不見入睡,一會兒該起來去誦經祈福了!”
衛臻幽幽道:“又有何事啊?”
冬兒她們一貫清楚衛臻的習慣,若無事的話,所有人都不會在衛臻睡覺的時候過來叨擾的。
果然,衛臻話音一落,便見冬兒笑嗬嗬的看著她,一臉奉承道:“主子果然良機妙算,這都能猜得到。”說著,冬兒猶豫了一下,看了衛臻一眼,這才緩緩道:“是寧家來人了,說寧二娘子想請主子過去一敘!”
說著,冬兒看了外頭一眼,道:“這會兒正在屋子外頭候著呢,我說主子睡著了,先過來探探,主子,您見是不見?”
冬兒話音一落後,隻見衛臻微微怔了片刻後,隨即陷入了一陣沉思。
這寧芃芃見她作甚?
她們```她們之間並無任何往來。
莫不是因著```太子殿下?
這般想著,衛臻不由蹙了蹙眉,思慮再三後,衛臻還是讓冬兒給推了。
不想,片刻後,冬兒又去而複返,回時,隻神色匆匆,慌忙朝著四周打探一番,便湊到衛臻跟前,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對方說是關乎主子那日在宮中落水一事。”
冬兒話音一落,衛臻嗖地一下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