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繞過了一片僻靜的園子,對方抱著衛臻直接出了這座院子,眼瞅著四周越來越靜,人煙越來越少,衛臻心裡也越來越忌憚不已。
一路上,衛臻隻一動都不敢動一下,全身都已經發麻了,她雙手無任何攀附,絲毫不敢觸碰對方。
這一路走來,走了這麼久,原本緊張、害怕又是疑惑的心,終於漸漸平複了起來。
眼看著前路越發陌生,終於,衛臻忍不住揪著手指頭,小聲開口說了一句:“我```我可以自己走,勞殿下```放我下來吧!”
衛臻緩緩說著。
聲音雖略有些小,但是,兩人離得這般近,對方是可以聽得到的。
然而,靜悄悄的,四周無一絲反應。
無一絲回應。
對方連看也沒有看衛臻一下,絲毫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
一絲尷尬染上衛臻的心頭。
衛臻臉色頓時變的有些窘迫了起來。
其實,之所以這般順從,這麼聽話,沒有完全反抗對方的意思,心虛不過占了一二分,實則,她並不想在外人麵前忤逆這位未來的丈夫,何況,還是在那樣一種情況下。
給了他天大的麵子了。
這份見麵禮,橫豎她是給足了。
隻盼著日後嫁過去,日子能過得順暢一二。
衛臻不奢求多麼受寵,哪怕對方對她不喜不愛,不搭不理亦是可以,唯獨,希望給她一片清淨安寧之所。
前世實在太鬨騰,太折騰了,這輩子,彆說鬥,她連張嘴開口的動作都覺得累。
衛臻不想再跟任何人爭鬥,尤其,是滿院子的鶯鶯燕燕。
若有,也請所有人莫要鬨到她跟前來。
不過,眼下二殿下後院並無她人,當然,私底下有沒有不知,畢竟,男人都那樣。
不過,方才瞧著一路走來,那嘩啦啦一堆聞風喪膽的女眷,就跟看到怪物再逃命似的,對其忌憚害怕不已,看這陣仗,怕是鮮少有人敢主動親近眼前這位罷。
相比自己,此刻還淡定十足神色自若地在羅刹懷裡躺著,還主動跟對方唱起了反調,是不是已經算是十分厲害的呢?
至少,比方才回廊裡那些落荒而逃的要厲害罷?
衛臻十分厚臉皮的誇讚著自己,並隱隱有分得意。
正當衛臻在自我催眠,以求自己讓自己漸漸緩和這抹尷尬之際,隻見對方抱著她來到了另外一處小院。
院子瞧著像是一座獨院,不大,獨門獨戶,不過幾間房間而已,看著也有些老舊,不如前頭新建的院子豪華,整個院子裡就挖了一口枯井,再無旁的裝飾。
這```這位二殿下怎麼帶她來了這裡,這是他在寺廟裡的住所麼?
怎地這般簡陋!
正當衛臻一臉狐疑之際,隻見這時,似乎聽到了院子外頭的動靜,很快,從正中央的屋子裡推門走出來了個小彌僧人,小彌僧腦袋圓滾滾的,脖子上掛著佛珠,隻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侯在門口,朝著踏步而來的二殿下小聲恭敬地說了聲:“小師叔,您回來了!”
小彌僧一臉嚴肅認真,言語之間透著供奉。
不過,掃到他懷裡的女子時,似乎有些羞澀,很快低下了頭,壓根不敢多瞧,仿佛多瞧上一眼,便會犯了戒規似的。
小彌僧話音一落,衛臻聽得了後,頓時微微瞪圓了眼!
在衛臻看不到的地上,身後冬兒的眼睛更是瞪得似個銅鈴!
小師叔?
小小小```小師叔?
什麼鬼?
眼前這人不是二殿下麼,什麼時候成了廟裡得和尚啦?
他究竟是二殿下,還是這廟裡得僧人?
她衛臻難不成要嫁給一個廟裡的和尚?
這樣說起來,衛臻陡然想起,至今還無人瞧見過對方的相貌的,隻要將麵具一罩,底下是人是鬼,誰能知曉!
這樣一想,衛臻頓時心裡有些不安了起來,心臟又開始砰砰亂跳了起來。
不多時,衛臻開始緩緩掙紮了起來——
“嗯!”
這時,陡然隻見從衛臻得上空冷不丁響起了這麼一道低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