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事情,越想避開偏偏就越能撞見。
富麗堂皇的客廳裡,隨著大門被推開,幾個焦急等待的人影同時站了起來,其中有一麵之緣的韓騫,還有家宅離段家沒多遠的顧子真,以及一個風度翩翩的金發男人。
“段綾,你去哪了?!”西裝革履的韓騫壓抑著怒火追問,臉上的焦急不像作假。
顧子真鬆了口氣,瞥見謝寧之後,麵色霎時轉冷。
撐著人路過客廳,謝寧被夾在臂彎裡,身上的冷汗嗖嗖冒。
他本能想將人推開,誰知沉默了一路的段綾突然轉頭,還挺凶地問:“動什麼?”
“...”
謝寧咬牙,生著病還這個狗脾氣!你能走自己走啊!
可能是見他這副小身板實在吃力,氣質非凡的金發男人走近打算幫忙,韓騫等人不甘落後,走了幾步又默契地停下沒有靠近。
段綾反應比平時要慢,對方靠近半米時,冷冽地眼神才橫過去:“滾!”
謝寧腳步一滯,驚得差點平地摔。
雖然這麼想有些過分,但這種場麵,就好像一個貴族小王子屈尊降貴地對生了病的名犬施以援手,卻被瘋狗轉頭咬了一口。
金發男人的特征很好對號,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就是教導主任吳培的兒子,剛從國際超一流的音樂學院進修歸來,何漫卷口中的實習音樂老師。
沒記錯的話,好像叫吳星宇。
被粗魯地罵了,男人漂亮的手在半空稍作停滯,又從善如流地收回,語氣淡淡。
“段綾,他扶不住你。”
和喋喋不休的吳培主任不同,吳星宇就像是出自正統名門的貴族,嘴裡的每一個字都很有修養。
遠山一般清疏眉宇,浸在冰泉下的淡色眼珠,活生生一朵下凡的高嶺之花。
“管什麼閒事?”
撐著樓梯扶手,段綾一一掃過客廳裡的人,最後落回手臂下努力壓低存在感的謝寧身上,擰起眉不輕不重地‘嘖’了一聲。
沒用上半分鐘,管家帶著幾個私人醫生浩浩蕩蕩地趕來,一個個急得滿頭大汗還不敢往前湊,韓騫等人在不遠處團團轉,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導致段綾感冒的病毒一樣。
謝寧正生無可戀地想著什麼時候能走呢,肩膀忽地一鬆,整個人被朝後推了一把。
他驚訝抬頭,隻捕捉到了段綾轉過一半,有些疲憊的側臉。
“送他回去吧。”
......
被送回家後,謝寧晚飯沒吃,糖果也忘了往樓上送,當天晚上磕了好幾種感冒藥,愣是把自己磕暈了才睡著。
在南高逃避了兩天,一晚上打回了原形。
他終究摻和進了劇情,還撞見了最不想見的幾個男配,臨走時韓騫和顧子真的眼神,至今令他心有餘悸。
不過比起這些,如今,他更在意段綾到底知道了什麼,是知道分手了?還是單純知道他被欺負了?
而且,那個吻...又怎麼回事?難道是嫌他說話太煩了?可是潔癖呢?!
這不符合常理啊。
交換到南高的第三天,滿腦子問號的謝寧上學路上都在走神。
然而好事沒有,壞事成雙。
渾渾噩噩走到校門口,他竟然遇見了兩個幾乎快被他忘記的人,葉宣和他的弟弟葉茂。
看到他後,小帽本就蒼白的臉色霎時雪白,整個人倏地縮到葉宣身後,露出的衣角都在發抖。
謝寧:“...”
怎麼感覺他像是什麼惡勢力一樣,他可從來沒碰過小帽一根手指頭。
這兩天,他在南高的學生口中有聽說小帽在醫院治療,結果他轉來南高,小帽就出院了,一時也不知道是他們誰更倒黴。
小帽的反應使得葉宣注意到了他,兩人對上視線,表情都有些尷尬。
因為段綾,他們的關係還未破冰,謝寧也不知道該跟他們說什麼,倒是葉宣先開口了。
“你怎麼在這?”
謝寧怔了怔:“我不是交換生麼?”
這事兒陽澄早就傳遍了,怎麼葉宣好像還不知情的樣子。
謝寧瞥向他身後的小帽,難道十月假期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回學校上課?
“交換生?你和段綾分手了?”葉宣神色詫異,隨即自己又先低下頭說:“算了,跟我沒關係。”
兩人的對話已經引起了許多不懷好意的圍觀,擔心有人將對他的仇恨值轉移到彆的陽澄學生上,他朝葉宣點頭,沒有再多聊。
如果小帽的病有所好轉,應該不會再纏著段綾了,而且劇情開始,小帽再敢去作死,孟期久也護不住他。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操場上的籃球場便大變了樣,嶄新的籃球場佇立在操場正中,就跟憑空出現的異次元空間一樣,和周圍景色極其不搭。
聽說要不是時間緊,顧子真等人還想平地建起一個室內籃球場。
高三二班的教室裡,薑沉魚正拿著一套嶄新的南高校服給孟期久比劃。
見他來了,娃娃臉動作僵住,再不複過去吊兒郎當笑眯眯的模樣,孟期久轉頭,一如往常地揮手打招呼。
“今天挺晚,來的正好。”
拿過薑沉魚手裡的校服放到他桌上,在謝寧疑惑的目光裡,孟期久眉眼彎彎地解釋。
“校服,你忘了?現在你是南高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