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朗星稀(2 / 2)

袁園咬了下嘴唇,話音一轉。

“晚上六點,咱們去天台說吧,這裡不太方便。”

“有什麼事直說,我晚上沒空。”

段綾找袁園是為了要照片,袁園找段綾可絕對不是送照片那麼簡單。

但他隨便告白還是搭話,找自己乾什麼?

打聽了一周都沒打聽到段綾缺席的原因,袁園按捺不住,此時也顧不得其他,話裡有話地反問:“你確定能在這裡說?”

謝寧麵色一冷。

當初說保守秘密,如今竟然又拿來威脅他。

“晚上六點,天台見。”

臨近上課,袁園匆匆留下一句話,便轉身跑了。

一個人在原地生了會兒悶氣,回到座位,謝寧不由得朝旁邊的空位橫了一眼。

真是,在不在都會給他惹麻煩。

袁園找他,無疑是問段綾的情況。

他轉過頭問魏雙南:“咱們學校也有天台?”

“有,很多人喜歡去那裡背書,因為沒監控,偶爾也有去人乾彆的。”魏雙南說。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

林朝然接話:“不過冬天沒什麼人,而且天台圍著鐵網,看風景都怪怪的。”

這樣的話,他就能理解袁園為什麼約在那裡碰麵了。

沒什麼人的話,也就不用擔心談話內容被聽到。

晚上六點鐘,晚自習前的休息時間,謝寧邁上天台,發現確實一個人沒有。

今晚月朗星稀,冬夜裡難得天空晴朗,點綴著幾顆星光。

不管是挑釁還是追問,他都做好了準備,但等了十幾分鐘,袁園還沒來。

他們沒有交換過聯係方式,不知道對方是爽約還是臨時有事,謝寧站在鐵網邊看著操場上夜跑的人,想著再等兩分鐘就回去了。

結果還沒有等到兩分鐘,身後突然‘砰’得一聲,天台的小門被人粗暴地推開,狠狠砸在後麵的牆壁上。

這動靜驚得謝寧倏地回頭,心想這是要乾嘛,在看清來人後,微微睜大了眼睛。

沒等他轉過身,對方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了過來,單手箍住手臂,硬生生將他扯進了懷裡。

急促的喘息聲緊貼在耳邊,緊接著是段綾咬牙切齒地質問:“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這半個月還不夠保持距離?!”

被勒的喘不過氣,謝寧一頭霧水,卻敏銳捕捉到幾個字樣。

“保持距離?”

這半個月段綾是忽冷忽熱的,冷淡的時間在多數,怎麼聽著還像是故意的。

“這次因為什麼?因為你家那工廠?艸!我簽行不行,你他媽彆搞這一套!”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隔著厚厚的衣服,謝寧都能聽見鼓擂般的劇烈心跳以及微顫的身體。

段綾好像在後怕什麼,奈何他還是不明白:“哪一套?”

“謝寧,你至於動不動就跳樓麼?!你有什麼能不能直說!”

跳樓...?!

謝寧是真懵了。

彆說他從沒想過輕生,就是真想,也不會選這圍得嚴嚴實實的天台啊,誰在造謠!

短短一分鐘,段綾終於平靜了點。

謝寧隻覺得冤枉:“誰說我要跳樓?”

“魏雙南,還他媽說是我嚇的!結果老子忍了半個月,你還搞這一套!你倆故意耍我?!”

...原來是這樣,謝寧一時失語。

難怪在病房時,段綾會反問他‘你覺得呢’。

原來他以為這一周是自己要的喘息時間,這段時間的忽冷忽熱,不過是忍住和沒忍住罷了。

這是什麼奇妙的誤會,如果不是聽段綾親口說,他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想不到段綾會為他忍耐到這個地步。

大腦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怎麼解開這個誤會。

頓了頓,他輕聲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你說一周,我就給你一周,結果就等來這麼個‘驚喜’!”

“......”

心弦隨著耳邊的心跳聲波動,這一瞬間,他清楚感受到了段綾的光環。

今晚月朗星稀。

最耀眼的星光從遙不可及的天空墜落,正環繞著他。

謝寧抬起手,小心在半空中試探靠近,指尖剛觸碰到衣服的布料,便像被光芒灼痛一樣瑟縮退開。

似是惱火更似不解,段綾的聲音有些抖:“謝寧,我就那麼可怕?”

天台的空氣比地麵要冷得多,卻要更清新一點。

饒是如此,段綾抱的太緊,每一次呼吸,清甜的味道仍充斥胸腔,裡裡外外都逼得人喘不過氣。

仗著不知情,他還時常狡猾地露出一副妥協的表情。

“…有。”

可怕到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一心想逃。

但段綾抱的這麼緊,掙都掙不開。

既然掙脫不開…

埋下臉,謝寧喟歎一聲,輕輕回抱住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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