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綾在a大出現的事, 當天就在上位的小圈子裡傳開了。
那天之後,段綾的手機就沒消停過,如果是以前,估計他就直接關機了。
如果是以前...
謝寧窩在客廳沙發上,聽著臥室裡的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又開始神遊天外。
越想越憋屈, 憋屈到連論壇都看不下去,默默開始對著牆上的掛表數秒。
在數到三百時, 他跳下了沙發,趿拉著拖鞋走向臥室,沒推門進去,隻是趴在門邊偷聽。
一個電話打五分鐘, 對段綾來說簡直就是奇跡。
門板被推開一道縫隙,鎖頭的聲響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他朝門口望去,掃見謝寧偷偷摸摸的動作,嘴角飛快勾起一抹笑意。
“過段時間回去, 彆來煩我。”
“嗤,用你幫我掂量?。”
“...再說吧。”
...再說什麼啊?彆說了!
偷聽半天, 謝寧一個字沒聽懂, 根本想象不出對麵是誰。
應該不是何漫卷,在卷子做完前,何漫卷肯定不敢給段綾打電話。
趴在門邊有點涼颼颼的,他轉念一想, 又沒說不準打擾,段綾也沒什麼不能讓自己聽的,要是真有那才是大問題,他正大光明在旁邊聽怎麼了。
越想越覺得有理,謝寧推開門,大刺刺地晃悠進屋,先是用餘光觀察段綾的反應,發現除了進門時掃了他一眼,段綾就繼續靠在床頭打電話,並沒在意他後,無聲鬆了口氣。
看來不是什麼不能聽的東西。
在屋子裡無所事事轉悠兩圈,愣是把氣氛弄不自在了,他才背對段綾靠著床邊坐下,假模假樣地擺弄起手機來。
段綾邊接電話,邊饒有興致地注意著他。
沒擺弄幾下,謝寧眼神飄忽,轉頭對上段綾似笑非笑的注視,莫名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他老臉一紅,一咬牙一跺腳,索性後仰躺在床上將距離拉近,試圖聽的更清楚一點。
但還是聽不清楚,他脫了鞋,一點一點往上蹭,終於蹭到枕頭邊後,這下一抬眼,就和斜睨過來的段綾對上了。
這一番動作做的艱難又專注,等他折騰完,好端端的睡衣領子淩亂不堪,白皙的鎖骨和頸部皮膚都露在了外麵。
再加上忙活下來挺累人,縱使空調溫度適宜,謝寧還是麵頰粉白,額角沁出了一層薄汗。
“嗯,還有事?”
段綾回應的語句逐漸變得敷衍,低垂的眼眸黑沉,在送到眼前的風景上寸寸掠過。
明知道不是在和自己說話,謝寧還是嘟囔著接話:“沒事。”
還好...聽起來好像不是男配,更像是段家的人。
也不知道偷聽了多久,夜色已深,早早洗漱完畢的謝寧開始犯困。
他身體無意識朝香味靠近,最後蹭到段綾垂落的手臂上,貼著閉上了眼睛。
等他睡著了,段綾的電話也講完了。
“艸!”
火大地將手機扔到一邊,段綾眼底掙紮交戰半天,最後脫口罵了句臟話,沒舍得把人叫醒。
摸了摸謝寧熟睡的側臉,順手用被子將人裹嚴實,他下床又去洗了個冷水澡。
本以為在段綾回國的消息傳開口,他很快就會回段家開始應酬。
每天上學,謝寧都覺得今天晚上回來段綾應該就不在了,結果每天每天,直到半個月後,每天還在繼續。
數學院的課程還是挺多的,晚上六點,謝寧準時趕回來,進門就看見段綾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像是打盹,又像是透過眼皮的縫隙在看電視。
自在又愜意,像隻漂亮的懶貓,以前懶還脾氣不好,最近倒懶得溫順了。
這學期開始,他就沒回宿舍住過,再加上曲翔那天的舉動,他更不願意回去。
既然段綾不走,想來可能是還沒有到和段天成協商的日期,在這裡避個清淨,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先補回一年半的時間,吸個爽快才最實際。
這半個月,謝寧知道自己有點纏人,算是徹底坐實了這個先前被無端打上的標簽。
段綾本身是喜歡安靜的人,原書死纏爛打的男配裡除了何漫卷,其他大多都沒什麼好結果,何漫卷也是被揍過無數次的。
但即便看書時被他圍前圍後,段綾也沒表現出煩躁的情緒。
謝寧稍微安心了些。
隻不過他的纏人,大多時候其實就是想湊上去吸兩口,但最後總會朝他不太願意的更深一步發展,把自己累的夠嗆。
而段綾...段綾反而有那麼點樂在其中似的。
不過為了那麼點安心,這不算什麼,有作為炮灰攻的自知之明,在一些事上,謝寧自覺處於遷就狀態。
中途有時段綾會表現出幫他解決的意思,但他實在受不起,基本每次都落荒而逃,把自己鎖在隔壁。
段綾那個潔癖,任其擺布,謝寧著實害怕中途他毛病犯了,下手沒輕沒重,再造成什麼慘案。
總這麼憋著也不是回事兒,饒是他足夠清心寡欲,也架不住天天被調動。
這天晚上,在數不清第幾次想提褲子就跑時,段綾終於火了。
“媽的!跑什麼?”
被扯著睡衣按回床上,謝寧瞪著一雙濕.漉漉的杏眼,半驚半恐地望著他。
“我,我不用!”
好久沒見到壞脾氣發作,段綾乍一罵臟話,他聽起來還挺懷念的。
“你不用?”
段綾麵露狐疑,一隻手直接探了下去,正在掙紮的謝寧驀地定格,石化一般一動不動躺在原處。
“你這叫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