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綾這是什麼意思?
謝寧歪了歪頭, 真實疑惑:“你乾什麼?”
如果說,剛才的段綾是帶有哄騙的詐欺式溫柔,這會兒騙到手,本性自然就披露出來了。
隨著睡衣扣子被一顆顆解開,謝寧慌了神,這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段, 段綾!”宕機的大腦複工,他又想坐起來, 這次不但被壓下去,身上還多了一份重量。
溫涼的手指沿著衣擺滑入,在路過的皮膚上留下一片難耐的癢意,謝寧呼吸急促, 推著段綾的肩膀說:“你不是有潔癖嗎,我可以...”
“你可以什麼?”段綾詭異望著他,手上動作沒停,一路上滑。
“我可以在上麵。”
這下段綾停住了動作,眯起眼問:“你說什麼?”
這下謝寧蔫了。
他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說起話來磕磕絆絆的,一點炮灰攻的底氣都沒有。
“你不用勉強, 我可以...在上麵。”
就是天才的大腦, 麵對眼下的情況,也會周轉不靈。
搞明白他在想什麼,段綾先是錯愕,而後神情變得古怪, 隱隱還透著抹離譜。
隨著謝寧之後的一句話,一切情緒都轉為怒火。
“你不是不行嘛。”潔癖的話,比起主動進入,肯定是被動承受更容易些吧。
段綾:“...”
最氣的是,謝寧還用那種無辜的,人畜無害的委屈表情看著他,好像自己很體貼的樣子。
段綾氣笑了:“我不行?”
身周的氣息突然由曖昧變得危險,身上的人影漸近,帶著令人窒息的壓力。
“本來想對你溫柔點的。”段綾聲音很沉,像是火山爆發的前奏:“謝寧,我要開動了。”
一個小時後,床單被蔥白的手指抓出褶皺,謝寧水光泛濫地想,到底是哪裡不對。
原書裡不是這麼寫的啊,哪裡都能崩,人設還能崩的嗎?!
夜色更深,他癱軟到像是沒了骨頭,僅剩的力氣都勾在段綾脖子上,抽抽泣泣地道歉。
“...我錯了,對不起,段,段綾...唔!”
直到時間成了一個概念,謝寧哭得嗓子沙啞,上氣不接下氣,這顆鑽石糖終於被吃的一點不剩。
本來是在口腔裡溫柔舔舐,讓糖果融化在身體裡的品嘗,最後成了用牙齒粗暴嚼碎,渣都不留的吞下。
段綾看著埋在被子裡哭唧唧的人想,這怪不了自己。
有時候謝寧真的氣得人想揍他,動不了手,這樣把他弄哭好像也不錯。
段綾俯下身,輕咬住眼前白皙的後頸,謝寧隻是瑟縮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裝可憐還是真哭,總之哭聲更大了,卻也沒有躲。
“...我會死的。”把臉埋在床上的人嗚咽道。
段綾眸光暗下,聲音包裝成饜足後的和緩:“不會,明天就像你說的,讓你在上麵。”
枕頭裡的抽泣聲一停,段綾耐心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謝寧眼眶紅紅地轉過頭。
“...真,真的?”
段綾垂下眼皮,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再抬眼時,剛才的溫和如同幻象,製造出合理的理由,野獸舔了舔嘴唇。
“看來還沒死心。”
這是謝寧開始新一輪眼淚前聽到的最後一句,他甚至沒有力氣控訴了。
段綾不是人!他根本就不是人!小心眼兒!
這種事情,還帶釣魚執法的嗎?!!
......
段綾奇奇怪怪的第一天,要追溯到謝寧搬寢室的那天。
那天上午,他回了段家一趟,主要是找莊聽瀾,順便處理一些段家的事宜。
“你們可以先上床。”
段家彆墅,莊聽瀾的專屬房間,段綾與他隔著一個桌子對視。
這是兩人第三次麵對麵談話,氣氛莫名凝重。
“他性格敏感,人際生活簡單,抗壓能力弱,和你完全不同。”
段綾皺眉:“他人生經曆不算複雜。”
“但情況就是這樣。”莊聽瀾不置可否:“他是不是說過,你身上很香?”
段綾微微睜大眼睛,麵上難掩詫異。
“小帽,孟粒粒,謝寧,能聞到那種味道的人都有共性,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管是小帽還是孟粒粒,都是莊聽瀾出現之前發生的事,段綾眯了眯眼:“你調查我?”
“我會調查雇主的情況。”莊聽瀾麵不改色地承認了,隨即接著說:“其實解決問題的方法很簡單,畢竟你有潔癖。”
段綾沒有立刻追究,那些事可以延後:“什麼辦法?”
“你們可以先上床。”
座椅上的身形肉眼可見地僵住。
“謝寧很了解你的情況,如果突破這一步,他會更有安全感,至於以後,適當表達感情,平時多誇獎他,讓他意識到自己很有價值,你對他有很強烈的需求,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
頓了頓,莊聽瀾補充:“當然,也有快方法,讓他來找我做心理疏導,一周左右。”
段綾想都沒想就駁回:“不可能。”
就謝寧那老鼠膽子,讓他來找莊聽瀾,說不定會嚇哭。
再說到底是心理疏導還是洗腦都有待商榷,顧夕飄就是最好的例子,最近莫名其妙的本分,每天眼巴巴地在莊聽瀾身邊晃悠,卻從來不敢動手動腳。
莊聽瀾似乎無所謂他選那種:“那你們可以先…”
“...閉嘴!”段綾生硬打斷。
一張臉凶神惡煞,仿佛下一秒就要揍人,凶是很凶,耳朵卻紅的著火。
屋內氣氛再次沉寂下來。
莊聽瀾等了一會兒,旁若無人地翻閱起謝寧的資料。
大概五分鐘後,段綾開口了,聲音很虛,稀奇地沒什麼底氣。
他彆看眼,沒有直視莊聽瀾:“沒結婚也可以做麼?”
“…”
莊聽瀾冷靜的臉上出現一絲龜裂。
“抱歉。”他打開另一本記錄冊:“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