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書瑤被她說得愧得慌,扯了下她胳膊,“好了,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練的。”
張梅見女兒服軟,終於停止說教,滿意地點了點頭。
江雨彤去岔路口時間有點晚了,好位置已經被其他人占了,她隻能站在高速公路那邊,這邊人少,一直到天擦黑,她才將冰棍全部賣完。
她騎著自行車一路往前走,眼尾無意間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小恒?小恒?你怎麼來了?”
她以為弟弟見她遲遲沒回家,過來找她。誰知走近了,才發現哪裡是小恒,分明是中午問路的男孩。
江雨彤有些奇怪,“你怎麼在這兒?”
男孩指了指離他有幾米遠的小轎車,“車胎突然被紮破。我爸正打電話讓人過來修車。”
小轎車車門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年輕女人,走近了,江雨彤才看清她的五官,這無疑是她在這個世上見過的最美女人。
她的美跟藍書瑤和陸言采不同,藍書瑤是聰明可愛,陸言采是亭亭玉立,而她是明豔動人,五官端莊大氣,又帶了幾分嫵媚。
“小姑娘,原來是你啊。你怎麼知道他是小恒?”
江雨彤愣了一下,原來這男孩也叫小恒,她老實搖頭,“我認錯人了,我把他認成我弟弟了,我弟弟叫江雨恒。”
女人笑了,“原來是重名了。怪不得。”
江雨彤點點頭,騎上自行車就想離開,站在小轎車附近,正在打電話的男人按掉手機走了過來。
看到江雨彤,他明顯愣了一下,“原來是你。你家是不是住在附近?”
江雨彤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對啊。我家就是林莊村的。”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突然道,“你也看到了,我的車胎被紮破了。我能不能去你家借宿?”
江雨彤唬了一跳,雖然她得了五塊錢獎勵,但讓她把一家三口帶回家。她可做不了這個主。
“你放心,我不讓你白帶。我給你錢。”男人似乎看出她的戒備,立刻掏出錢包,點了幾張百元大鈔塞到她手裡,“如果你們照顧好了,我走的時候,可以再給你這麼多。”
江雨彤看著這麼多錢,心裡一陣狂跳。夠,當然夠。這些錢就是去三星級酒店都夠了,就更不用說她家這個破民宿了。
她將錢卷了卷塞到口袋,立刻換上職業笑臉,“那你們等我。我去找人過來拖車。”
男人笑著點頭答應。
等她走遠,女人拉了下男人的胳膊,“你怎麼直接就把錢給她了?你就不怕她是騙你的?”
男人自信滿滿,“怕什麼。我看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出來做生意,應該不是那種短視之人。”
男孩也覺得他爸說得有道理,“她不是傻子,她肯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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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彤的確沒有騙他們。到了家,她將事情言簡意賅跟姐姐說一遍,然後讓她收拾出一間空房。自己則去柳叔家,請他幫忙把輪胎拆卸下來。
柳叔不太相信她一個丫頭,“你確定嗎?彆不是唬我的吧?”
江雨彤也沒跟他廢話,掏了十塊錢給他,“這是上門費。要是他走了,這錢還歸你。”
柳叔這才答應跟她一塊去看看。
他們到的時候,那一家三口正站在車外喂蚊子。
看到她回來,男人有些得意,“我說吧,她會來的”。
女人無奈又好笑。
江雨彤簡單跟男孩的父親介紹一遍柳叔。
對方也自我介紹,他叫陸江輝,是省城人氏,來雙河鎮找人的。
陸江輝聽他說要把報廢的輪胎拆掉,拿到鎮上補,立刻從後備箱取出一個備胎,“我這裡有備胎,你幫我裝上吧?”
柳叔有些納悶,“你車上有備胎,怎麼不自己裝?”
陸江輝的兒子氣憤填膺,“昨天我們把汽車停到賓館門口,車子被人撬了,工具箱被人偷了。我爸空手擰不下螺絲啊。”
陸江輝的妻子方舒也是一臉憤慨,“窮鄉僻壤出刁民,連個工具箱都偷。”
柳叔有些尷尬,雖然罵的不是他,但他也是這個鎮上的人,鄉裡出了個小偷,他臉麵也無光。
江雨彤倒是鎮定許多,一本正經解釋,“哪個地方都有小偷。尤其是城裡,小偷更多。畢竟城裡有錢人多。”
陸江輝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眼底含了一絲笑意。
方舒臉色也好了許多,等了半個多小時,柳叔才將輪胎裝上。
陸江輝給了柳叔五十塊錢。柳叔喜得眉開眼笑。
陸江輝按照約定打算去江雨彤家借宿,等妻兒上了車,他示意江雨彤也上車,“我稍你。”
江雨彤搖頭,“不用了,我讓柳叔帶我就行。”
陸江輝愣了一下,隨她去了。
車子開了一段,方舒噗嗤一聲笑了,“看來人家這是不信任我們。”
陸景恒抓抓腦袋,有些不解,“為什麼不信我們呀?她那麼窮,難道還怕我們打劫她?”
方舒摸摸兒子的頭,“她倒不是怕我們打劫她,而是怕我們把她賣了。”
這小姑娘瞧著還沒小恒大,鬼精鬼精的。小恒倒成了溫室裡的花朵,對人沒有一點防備,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