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和劉宏州為了這個公司付出一點不比她少。尤其是劉宏州,裡裡外外一把抓,為了公司,他欠下許多人情。最重要公司一直在虧損,他沒有領過一點分紅。他們都在為公司赴湯蹈火,她又怎麼忍心拒絕他們。
葉謹擰眉,“寧君澤能在你們網站投多少錢?”
江雨彤伸出巴掌,“五億。”
葉謹倒吸一口涼氣,五億?看來她的網站不是一般缺錢啊。
葉謹喉頭滾動了一會兒,“有了這五億就可以了嗎?”
江雨彤想了想,“應該能撐兩年。至於將來還需不需要風投,得看後續發展。但是有八成概率不需要再找風投。”
葉謹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你等一下。”
他打電話跟對方提出要賣股份,也不等對方說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
他看著江雨彤,“你給我一個月時間,我幫你湊到五億。”他扣住江雨彤的肩膀,“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再見寧君澤。”
江雨彤不明白她都告訴他了,她不會喜歡寧君澤,他為什麼對寧君澤如此忌憚。不過這要求也沒什麼不能答應的,寧君澤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她沒事自然不會見對方,她比較好奇的是,“你哪來五億?”
她一直知道他有錢,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多錢吧。而且他一直知道她在找投資,為什麼之前不拿出來?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和表哥合夥開了家公司,我占了些股份。我打算把股份賣了。”葉謹輕描淡寫道。
江雨彤不想給他添麻煩,遲疑半晌才道,“半年就有五百萬分紅,這麼賺錢的公司,賣了不好吧?”
葉謹淡淡道,“有什麼不好的。你的網站有了起色,不一樣能為我賺錢嗎?”
話雖如此,但江雨彤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她還是不放心,“你的公司叫什麼名字?”
葉謹轉了轉眼珠,“豐瑞生物,一家化妝品公司,估計你沒聽過。”
豐瑞生物在上個世紀末確實很有名,但是改革開放後,外國化妝品爭相進入國內,許多老牌子接二連三倒閉。幾十年後,他們直接成為曆史。想來應該是敗落了。
既然這家公司沒有未來,他提前抽身也挺好,江雨彤放了心,“你要不要去我公司看看再做決定?”
葉謹搖頭,“不用,你都投那麼多錢了,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江雨彤還想再說什麼,葉謹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盯著她,“我幫你解決這麼大麻煩,你是不是就不用再去找投資了?”
江雨彤看了眼手表,“行。我陪你,你想去哪約會?”
葉謹本來想帶她一塊出去玩,但是他舍不得這來之不易的獨處機會,最終還是拉她回家膩歪。
兩人差點擦槍走火,葉謹臉上被□□焚燒,額頭全是汗,可憐兮兮看著她,“真的不行嗎?”
江雨彤暈呼呼看著麵前的男人,葉謹清冷的眉眼泛了一層粉,如嬌嫩的鮮花一般惹人憐愛。但她殘存的理智還是拒絕了他,“不行。我還在念書,不能懷孕。”
葉謹聲音變了調,“有套套,不會懷孕的。而且你還在安全期。”
江雨彤搖頭,“套套不是百分百的,安全期也不安全。隻要有一點點概率,我都不想冒險。”
計算機和數學一樣嚴謹。哪怕一件事概率再低,都要考慮進去。因為它有一定概率會實現。
江雨彤捧著他的臉,“我還有許多事要做,真的不行。乖!”
葉謹舍不得為難她,隻好去浴室衝涼。
江雨彤躺在床上給劉宏州發短信,告訴他,她已經找到投資了,一個月就能到賬。
發完短信,她把手機扔到床頭櫃上。
夜晚,江雨彤迷迷糊糊醒來,解決完生理需求,她正準備回屋睡覺,突然發現客廳有個微弱的小紅點。
進賊了嗎?
啪嗒一聲,燈被打開,葉謹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他似乎不適應燈光,用手遮住眼睛。
江雨彤走過來,看到煙灰缸裡有兩根煙蒂,他平時根本不抽煙的,怎麼會突然抽這麼多根。
江雨彤握住他有些冰涼的手指,“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客廳抽煙?”
葉謹知道她不喜歡煙味,把剩下一半煙按滅,若無其事衝她笑了笑,“我沒事。有點失眠,睡不著。”
江雨彤蹙了蹙眉,無緣無故怎麼會失眠呢?
大學又不像高中,考試隻要及格就行,沒有誰會給他壓力,她坐到他身邊,板正他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葉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低頭,躲開她視線。
“真的?”江雨彤越看越覺得他可疑,她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視她的眼睛。
葉謹終於敗下陣來,“確實有點事。我爸媽的公司好像出了問題。”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說我該不會真是掃把星吧?隻要我這邊有了點起色,公司那邊必定會出事。”
原來是這事,江雨彤握住他的手,“你彆胡思亂想。跟你沒有關係。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改革開放之後,有些人運氣好,跟上時代步伐成了暴發戶,他們發了之後,不思進取,再加上又有外商衝擊,跟不上時代發展,適應不了新市場,最終被淘汰。你家公司不是個例,你不用把罪全怪到自己頭上。”
彆說葉家,就是許多老牌企業在後來都接二連三倒閉。
葉謹沉默聽著,表情卻不見輕鬆。
江雨彤想到開學時,他父親那咄咄逼人的架勢,福至心靈猜測,“是不是你爸媽又打電話來罵你了?”
葉謹點了點頭。
江雨彤真的怒了,“他們怎麼這樣。你都已經放棄繼承遺產了,也把戶口遷走了。他們還想你怎麼樣?難道要你一直倒黴下去,他們才開心嗎?”
葉謹看著她像個炸毛的小獅子,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在唇邊親了親,他嘴角含著笑,“我已經想通了。你彆生氣。”
江雨彤鬆了一口氣,“我當然不生氣,我就是擔心你又心軟。”
這世上最難斷的感情不是愛情,而是親情,因為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葉父葉母把經營公司不善的罪則全怪到葉謹身上,分明就是欺負老實人。
“我沒有心軟。我隻是……”葉謹不想再說下去,牽著她的手往主臥方向走,“太晚了,睡覺吧。”
到了門口,江雨彤示意他快回去睡覺,葉謹卻不肯離開,“我不做什麼,我想抱著你睡。”
江雨彤看了眼他的隱秘部位,有些懷疑,“我是沒關係,但你真忍得住?”
“我尊重你。”葉謹哪還有心思想這些,他隻是想抱著她。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還在他身邊。
江雨彤聳了聳肩,“行吧。”
她拉開被子給他讓了一半位置,葉謹果然如他所說,隻是抱著她睡了一夜,沒有任何多餘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