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雪沒有回答, 反而焦急上前摳江雨彤的嘴,“你沒喝吧?”
江雨彤下巴被她掐得有點疼,有些不明所以, 但還是搖頭,“沒有。你怎麼了?”
劉冬雪從包裡取出一張紙遞給江雨彤,“這是陳富貴臨走時給我留的信。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就趕來告訴你。”
江雨彤被她弄懵了。這什麼情況?陳富貴臨走時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不辭而彆?
她滿肚子疑惑無人解答,接過這張紙,仔細看起來。
【冬雪, 我走了,我忐忑不安很久,終於還是選擇離開你。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矛盾,我必須離開你。謝謝你陪我的這一年。我真的很開心。彆找我, 忘了我吧。對了,告訴江雨彤, 小心有人給她下毒。】
江雨彤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看著被保姆撿起來的水杯,“所以你懷疑有人給我下毒?”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葛大姐也是滿臉驚詫,“小江, 你到底惹了什麼人啊?為什麼又是撞你,又是下毒?一定要置你於死地?”
江雨彤也想知道, 彭總已經喪心病狂要殺死她嗎?
之前隻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畢竟沒有真想要她的命, 現在居然下毒。
他這是瘋了!
江雨彤一顆心狂跳, 反應過來後,她叫來醫生,讓醫生把保溫壺裡的水拿去化驗。
雖然醫生不理解她的行為, 但是病人要求化驗,他們也沒有多問。還是照做了。
接下來就是等候結果。
江雨彤握住劉冬雪的手,“我出事當天,陳富貴來找過我。”
劉冬雪猛地抬頭,“找過你?”
江雨彤當時還以為陳富貴在跟劉冬雪鬨彆扭,可現在看了這張留言,她才明白問題出在她這裡,“那天他吞吞吐吐,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我聽他說他過年去你家了。我以為你父母不同意。他說自己配不上你。我以為他自卑。現在看來是有人逼他給我下毒。”
劉冬雪有些難以接受,更多的是想不通,“為什麼彆人逼他做事,他不去報警,反而隻想著躲開!”
“可能對方對他有恩吧?”江雨彤隻能想到這一個可能。
劉冬雪急得坐不住,“那他沒給你下毒,對方會不會害他?”
江雨彤見她害怕,拍拍她手背,“我們把這紙條拿給警察,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線索。”
雖然劉冬雪不是學法律的,但她也隻知道憑借一張字條根本證明不了什麼,“警察會信嗎?”
江雨彤上次不想她擔心,就沒告訴她自己車禍有疑點,現在也不得不說了。
劉冬雪捂著胸口,差點暈過去,“什麼?有人故意撞你?”
江雨彤表情凝重,“是啊。但是我沒想到他們如此喪心病狂。”
她給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打了電話,對方很快過來了。
好幾個警察進來,其中一個警察急切問道,“你說有人給你下毒?還有水嗎?”
江雨彤點頭,“有啊,這保溫壺的水就一直在這兒,沒人動過。”
警察把保溫壺用袋子小心翼翼裝起來。
醫院那邊檢查出結果,這水裡果然被人下了毒。
警察看到化驗單,“居然還是□□中毒。”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倒是江雨彤以前聽過她母校有個學生特彆優秀,遭人記恨,就被人下了□□。這種毒直接導致對方全身癱瘓、腦神經受損等症狀,並造成終身傷害。
護工嚇得臉色鐵青,“不是我,我沒有理由害她,我跟她無冤無仇的。”
有個女警示意她彆緊張,另一個辦案老道的警察在其他人麵上掃了一圈,最終視線定格在護工身上,“你去打水的時候,還有其他人接觸保溫壺嗎?”
護工指著葛大姐,“還有她丈夫,他就站在我旁邊,他的手還撥了下水龍頭。”
葛大姐沒想到事情燒到自家頭上,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我丈夫剛走。他去上班了。不可能是他,他和江小姐無冤無仇,為什麼要下毒害她?”
江雨彤現在都不知道該信誰了。無論是護工還是鄭剛,跟她都沒有仇,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要下毒害她。她以後還能信誰?
一個老乾警看向女警,“你先把護工帶回警局,我去找她丈夫。另外幾個負責給這些人錄口供,把江雨彤安排到獨立病房,不許任何人接近。”
女警點頭應是。
護工嚇得痛哭流涕,直接癱軟在地上,其他人嚇得噤若寒蟬。
葉謹送完未來嶽父嶽母,回到醫院,門口站滿了警察,其中有幾個他還認識。
“你們這是?”
警察認識他,知道他是江雨彤的男朋友,朝上指了指,“這邊不能進,你女朋友在樓上單獨病房。”
葉謹點頭,看了眼裡麵,一頭霧水,“出什麼事了?”
警察還要給這些人錄口供,沒時間給他科譜,“你上樓就知道了。”
葉謹一頭霧水上了樓,vip病房門口也站著兩個警察,攔住他,要給他搜身。確定沒有違禁物品才放他進去。
病房裡,江雨彤正躺在病床看著窗外的天空,表情有些凝重。
獨立病房就是好,靠著窗,拉開窗簾就可以看到外麵的豔陽天。
葉謹走過去,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你怎麼了?沒事吧?”
他本能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江雨彤看到他回來,伸手抱住他。
葉謹傾著身子,摟著她,“怎麼你一個人在這裡?護工呢?”
眼淚順著眼瞼流出,江雨彤差點被人下毒害成一個傻子,她心裡控製不住害怕,如果她真成了傻子,她寧願死,也不要苟活。
葉謹很少看到她這麼脆弱,止不住的心疼,又有些擔憂,“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彆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他拍拍她的發絲,不停安撫她。
江雨彤內心得到安慰,她現在已經不敢再相信外人了,也不敢再享受外人照顧,隻能相信他了。
“我沒事。”她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葉謹兩眼發黑,耳朵嗡地一聲,覺得全身的血液在這瞬間仿佛凝固了,“你說什麼?有人要下毒害你?”
之前買凶撞人還沒查出來,現在又改成下毒。這幕後之人是有多恨她?
葉謹一刻都坐不住,拍拍她肩膀,“你彆害怕,我去問問警察,看看到底是誰指使的。”
江雨彤點頭,“那你快去。還有劉冬雪,她一大早就過來找我,又被警察叫去問話,一直也沒回來。也不知她有沒有吃飯,你給她買一份飯。”
“好。”葉謹撫了撫她的發絲,“你彆胡思亂想。咱們肯定能抓到幕後真凶。”
他現在也不敢再找護工了,“你有什麼需要直接找警察就好。他們現在負責你安全。”
“好。我知道了。”江雨彤明白他的顧慮,這何嘗不是她的顧慮呢。
葉謹出了病房,直接下樓找警察詢問事情進展。
護工和鄭剛都已經被帶到公安局,留在現場的警察給病房人錄口供。
這些人沒有接觸過保溫壺,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
“想知道更詳細,你要去警局問。”
葉謹出了醫院直奔公安局。
他拎著剛買的吃食進去,正好碰到做完筆錄的劉冬雪。
他將吃食遞給劉冬雪。劉冬雪找了個位置坐下,“警察這邊已經去找陳富貴了。他們懷疑他是知情人之一。真的是彭總要害雨彤嗎?”
她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威脅生命安全的事情,始終不敢相信。
葉謹也不清楚,“警察還在查呢。隻查到有人買凶要撞雨彤,沒查到中間人和彭總的關係。中間人也逃了。”
劉冬雪懂了,也就是說缺少中間環節,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下毒之人和陳富貴。
葉謹讓她先吃飯,他去找警察詢問進展。
警局這邊遲遲沒有結果,葉謹脾氣上來了,“到底誰要害我女朋友,現在已經用上毒了,這也太嚇人了。你們能不能快點查!”
一想到雨彤差點被毒傻,他就止不住害怕。背後之人太猖狂了!
警察耐心安撫他,“我知道你急,但是咱們查案要講證據,你說你們懷疑彭總,但是據我們調查彭總的賬戶沒有大筆金額支出。他過年時就出國旅遊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可能是他有意避開呢?”葉謹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