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業和李秀珍在看到報紙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女兒，“那報紙上說你現在身價224億，真的假的？”
江雨彤這次沒瞞著他們，“是真的。”
兩口子倒吸一口涼氣，224億，那得多少錢？這麼多錢能堆一屋子吧？
江建業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李秀珍見他這麼沒用，奪過他手機，衝她道，“你這死丫頭，這麼有錢，你居然還藏著掖著，你防著誰呢？”
“我不是怕你們飄嗎？”江雨彤覺得還是該跟父母說清楚，“這些隻是身價，井不是存款。在公司沒賣之前，我每年也隻能分到一千萬而已。”
李秀珍傻眼了，224億直接變成一千萬了？真的假的？
李秀珍對互聯網一竅不通，她覺得小女兒又在忽悠自己，“你沒騙我？”
“我真沒騙你。”江雨彤這次是真沒說謊。她為什麼要建那麼多公司？不就是為了源源不斷為她賺錢嗎？現在已經賺錢了，所以這些下蛋母雞要全供著她的實驗室。一年下來，她最多隻能剩下幾千萬。
李秀珍咬牙，“一千萬也很多啊。你弟上台表演又唱又跳，出場費才十萬。跟你比起來，他都不夠看的。”
江雨彤知道她媽想說什麼，故意插科打諢，“媽，你會不會算賬啊？他一天掙十萬，一年就是3650萬。他比我賺得還多呢。”
李秀珍呸了一聲，“你少唬我！他出場費是十萬，又不是每天都有節目。他一年也就掙一百來萬。跟你不能比。”
江雨彤默默聽著就是不接話。她媽打的什麼主意，她再清楚不過。左不過讓她均富貴。憑什麼？
江建業見小女兒一聲不吭，也有點不耐煩，他媳婦就是傻，誰願意把錢分給彆人啊？他奪過手機，笑得一臉和煦，“小彤啊，我問你啊，咱們今年去哪過年啊？是回老家還是在省城啊？我和你媽想回老家。那裡才是我們的根。”
江雨彤猜到他們想回老家炫耀，但是這次她回去還真有事，便順著他的意，“回老家吧。”
“好勒！”江建業叮囑她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就掛了電話。從頭到尾也沒提錢的事。
李秀珍嘟噥一聲，“越富越摳！也不知道分給她弟一點！”
“你說話純粹放屁！”江建業白了她一眼，“憑什麼呀？你忘了她性子有多獨。我看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如果她真不理你，我看你怎麼辦？”
李秀珍賭氣道，“我去告她。我辛辛苦苦把她養到大。她憑什麼不孝順我？”
江建業覺得媳婦真是蠢到家了，“是！你告她！那你每個月隻能拿到最低養老金。但是你能收到十套房子的房租，法院可能連養老金都不判。”
李秀珍剛剛也就是過過嘴癮，見丈夫這麼一說，她立刻慫了，“我就是氣她防著我們。明明我們才是她父母。”
“她不是早就防著我們嘛。”江建業早就想開了，孩子的小時候，他們為了掙錢，就將孩子扔在家裡。孩子跟他們不親，現在兒女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們再想親近，也親近不起來了，隻能聽天由命。
李秀珍年輕時跟著丈夫在外麵漂泊，她負責賣，丈夫負責運貨，她當家做主，將丈夫和孩子們管得服服帖帖。但是現在孩子們都大，他們靠著收租過日子，不再靠她養家，丈夫脾氣一天天見漲，她向孩子們抱怨，孩子們反倒讓她少操心，一個個全站在丈夫那頭，怪她沒事找事。她要強了一輩子，哪受過這種委屈，眼淚控製不住往下流，“你說咱們養這三個孩子有啥用啊。大女兒嫁到上海，一年到頭也就打幾個電話。小兒子天天跑去演出，連麵都見不著。小女兒，我每次隻能從報紙上看到她的消息。”
以前盼著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可真當他們個個出息了，她心裡又不得勁，孩子們早把他們老兩口忘光了。
江建業覺得他媳婦大概是更年期提前，許多問題翻來覆去地問，來回地問，就跟車軲轆似地沒完沒了，他有些不耐煩，“孩子大了，忙自己的事業。不挺好嗎？難道要像咱們鄰居家的孩子，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在家啃老，家裡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這樣好啊？”
李秀珍被丈夫懟，臉上掛不住，有些不服氣，“至少我能看到孫子。”
江建業翻了個白眼，真到那時候，她就該嫌棄兒子沒出息。他媳婦哪哪都好，就是不知足。
就在這時，江建業手機響了，電話那頭是他媽，她有些意外，“喂？媽？”
江奶奶快八十了，身體一直很硬朗，“我聽說你家二丫現在老有錢了，還上報紙，是真的嗎？”
江建業與有榮焉，笑眯眯地道，“是真的！”
江奶奶試探道，“她今年回家過年吧？”
江建業響亮地應了一聲，“嗯，回去過年。”
“好好好！”江奶奶笑嗬嗬，“到時候你帶她到老宅這邊拜年。”
李秀珍撇嘴，以前怎麼不叫雨彤去給她過年？現在倒積極上了。
不過她顯然左右不了丈夫的想法，江建業笑眯眯地應了，“好！”
掛上電話，李秀珍嫌棄得不行，“小時候我帶雨彤去你媽家過年，雨彤看到桌上擺了一盤點心，拿了一塊，她嫌棄雨彤是餓死鬼投胎，把她打了一頓。從那以後雨彤再也沒去過老宅。現在倒是來獻殷勤了。”
江建業白了她一眼，“說什麼呢。她到底是我媽，你嘴上留點口德！”
李秀珍還想回嘴，她手機也響了，打電話是她二妹。
這是來問報紙上的新聞是不是真的。
李秀珍笑成一朵花，“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我親自問過，她說確實有這麼多錢。”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一句恭維的話，她笑得越發燦爛，“哎喲，過獎！過獎！也就一般般出息。我們也沒教她啥。都是孩子自己有出息。”
電話那頭的人問她關於江雨彤小時候學習的事情，李秀珍點頭，“對！雨彤從小就愛學習，我和她爸初中都沒畢業，也沒教過她啥。”
電話那頭似乎在問女兒這麼有錢都給她買了什麼好東西，李秀珍才不上當，“東西倒是沒怎麼買。她有好幾家公司，那麼忙，哪有空買東西。每次回來都是給我們錢，然後讓我們自己喜歡什麼就買什麼。你也知道我和老江不是顯擺人，所以每次都存銀行了。每個月光利息就夠我和老江吃的。”
電話那頭似乎在誇雨彤，李秀珍臉上全是笑，嘴上卻謙虛得不行，“哎喲，出息什麼呀，馬馬虎虎，混口飯吃而已。”
掛上電話，李秀珍神清氣爽，“好久沒這麼暢快了！太舒服了。”
江建業笑話她，“聽人拍馬屁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那當然。”李秀珍臉上全是笑，“全是羨慕我生了這麼有出息的女兒。我估計他們教育孩子的時候都得指著雨彤的照片”，她掐著腰，板著臉，學著對方的表情，“誰說讀書沒用的？你知道你表姨嗎？人家從小到大就是學霸，現在身價都兩百多億了。”
江建業細細一想，“你還彆說，真有這個可能。要不然她剛才為什麼一直追問雨彤小時候念書的事情呢？我估計她的孫子就在邊上聽著呢。”
“對！對！”
兩口子笑得前仰後合，這兩老口守著一個小超市，小女兒不讓他們跟鄰居炫耀，他們就隻能在電話裡跟老家人炫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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