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妹妹,“你帶媽和小妹去吃飯吧。我下來走走。”
李齊將碗筷收拾好,丟到垃圾。
他有點不放心,“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事。我走一會兒就睡一覺。你快去吧。”江雨欣衝他笑了笑。
李齊帶著兩人去醫院對麵的飯館吃飯。
等上菜的時間,李秀珍問李齊,“誰伺候小欣坐月子啊?”
李齊給兩人倒茶,“我請了月嫂。等我們出院就正式上班。”
李秀珍不高興,“你媽還真省事。事事不操心。什麼事都比不上她上班重要。”
李齊抿了抿嘴,到底壓製不住怒火,“媽,我媳婦是給我生孩子,我是男人,當然要自己照顧妻女。哪能讓父母操勞。我又不是請不起月嫂和保姆。”
李秀珍竟是找不到話來。
江雨彤暗爽,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不過擔心關係鬨僵,隻好打圓場,“媽,我爸呢?他怎麼沒來?”
小恒在m國參加活動走不開。但她爸又沒工作。
“你爸原本要來,我讓他留在家看店。”李秀珍來時興高采烈,現在窩了一肚子氣,“我明天就坐車回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愛聽。我就不留在這兒討人嫌了。”
江雨彤冷了臉,“你的意思是我結婚之後,我就不用再管你和爸了?那好啊,我還省事了呢。”
為什麼一定要一個勁兒作踐女兒。連親媽都作踐女兒,身為丈夫又怎麼可能會愛惜。她媽這是看她姐過得太舒服,想給她姐製造麻煩呢。
李秀珍瞪著小女兒,“好哇,我就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孝,我就去電視台揭你的短!”
江雨彤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你去啊!你生了我是不假,但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李秀珍見小女兒這麼凶,有點害怕。
正好服務員端著剛剛出鍋的熱菜上來。
李齊趕緊打圓場,“媽,小妹,彆說話了,彆人看過來了。回頭影響不好。”
江雨彤收了怒火,一聲不吭拿起筷子吃菜。
吃完飯,李秀珍自覺丟麵子,沒跟著去酒店,直接回了醫院。
江雨彤將行李送回酒店房間,和姐夫一塊回醫院。
在路上,江雨彤問李齊,“我姐這次生孩子受了不少罪,她不想再生孩子了,你什麼想法?”
李齊抓了抓頭發,“一個就挺好的呀。”
江雨彤定定打量他,“你確定不變?”
李齊不明白她的意思,“為什麼會變?我有許多同學都是生的一個呀。你姐正在事業攀升期,她還想辦個人秀場。要是再懷孕生孩子,她可能沒辦法更進一步。”
江雨彤點頭,“那就好。我媽從小就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她自己被洗腦了。我們仨從小都是留守兒童,所以沒怎麼受她洗腦。我姐不會一直生孩子的。”
“我知道啊。我和你姐談戀愛的時候,她就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們隻生一個孩子。”李齊恍然,他就說嘛,小彤今天怎麼怪怪的。原來是擔心他會重男輕女,“我們上海沒有這個習俗。我爸媽也不會催她再生。你讓她放寬心。”
江雨彤到了醫院這邊,江雨欣拉著她的手,看了眼母親,“媽也是為我好,你就彆生她的氣了。”
江雨彤看了眼一直側頭不看她,卻又豎著耳朵聽她們談話的母親,她姐知道什麼呀,就知道和稀泥,“我不會放在心上。彆人怎麼看輕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愛惜自己。父母之愛,夫妻之愛,姐妹之愛,子女之愛加起來都比不上自尊自愛,明白嗎?”
江雨欣若有所思,而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翌日,李秀珍坐車回省城,江雨彤送她上高鐵,她看了小女兒好幾眼,對方都沒主動給她說話。這小女兒脾氣也太大了,她不就是說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她居然就一直給她撂臉子。難道還要她當媽的主動跟她道歉?那她多沒麵子。
下午,江雨彤接到她爸的電話,“小彤啊?你姐怎麼樣啊?”
江雨彤用九州寶跟他開視頻通話,“你親自看吧?”
江雨欣跟爸爸視頻一會兒,聊了日常,電話重新換到江雨彤手裡。
江建業才道,“你媽就是苦口婆心。你們也彆生她的氣。都是一家子。”
“一家子她還要去電視台曝光我?她難道不知道這事傳出去,我要被全網罵嗎?她告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她女兒?”江雨彤冷了臉。有些人的心就是捂不熱的。不經意吐口而出的話才最寒心。
江建業隻能充當和事老,“我說過她了。難道你還真讓她給你道歉啊。你一個大老板,她就是個鄉下婦女,你跟她一般見識,你這格局不夠啊。”
江雨彤無語,居然還扯到格局上了。要是換成彆人,她能這麼窩火?她不給對方一個教訓,她都不姓江。可她又能拿她媽怎樣?
江雨彤賭氣,“你說的對,我沒格局。我也沒本事。誰叫我生下來就少了那二兩肉呢。”
江建業一聽不高興了,“彆這麼說。我就因為有你這個女兒才活得比彆家滋潤。你媽就是棒槌,腦子不會轉彎。”
江雨彤輕飄飄道,“算了。我不跟她計較了。但是她以後要再說女兒不如兒子,那我就讓她的願望早日實現。”
江建業噎住,這還威逼上了。這女兒真是一點虧都不吃,他點頭答應,“行。我會跟她說的。你們姐倆好好的。”
掛上電話,江建業把妻子數落一頓。
李秀珍又氣又怒,她明明是好意,為什麼一個個都罵她。她做錯了什麼?
在江雨彤探望姐姐時,葉謹遇到一位老朋友。
“王東陽?你怎麼來首都了?”
現在的王東陽跟以前比起來,少了幾分精神氣,整個人蔫蔫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他沒見過的雜牌子,看得出來他的生活水準下降許多。思及表哥之前說他坐牢,葉謹就能明白了,“你還好吧?”
王東陽看到葉謹過來結賬,也有點好奇,“這家飯店是你的?”
“是啊。”年初開始,他表妹就在一線城市開分店,這家店原來的店長也被她調走了,重新提拔一個新人,她不放心,葉謹在家閒著無聊,有時間就過來看看。
葉謹坐到王東陽對麵,給他倒了杯酒,“你現在住在首都?”
“是啊。”王東陽有點氣悶,“估計你也知道之前萬千美妝出事被停牌的事。”
葉謹確實聽他表哥說過,但是後續的事他就沒關注,“後來呢?”
要是換成陸希禾,王東陽可能出於自尊心還會說一句“我沒事”,但是他跟葉謹沒仇,兩人曾經也是好兄弟,他歎了口氣,“後來跟買家私了,賠了一大筆錢,我就出來了。但是網站也毀了。”
正品化妝品網站一旦出現假貨,對網站就是毀滅性打擊,網站流量持續下滑。重新開盤後,股價跌得他懷疑人生。到最後隻能退市,然後他把網站賤賣還債。又因為錢不夠,不得不接受父母安排的聯姻,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
王東陽覺得自己就像以色侍人的鴨子,“兄弟,我現在苦啊。那女人就是母老虎,我就是晚回去一會兒,她的奪命連環call就來了。”
似乎驗證他的猜測,他的手機真的響了。也不知是他耳背還是怎地,鈴聲調到最大音。差點把房頂掀翻。其他桌的客人好奇湊過來。
王東陽被人圍觀,漲紅著臉,不得不第一時間接聽電話,剛剛還趾高氣昂,這會聲音都低了幾個分貝,“我在外麵吃飯呢。和我兄弟。你不認識,他以前是萬千美妝的股東。你不信?那我讓他跟你講話。”
葉謹接過王東陽的手機,電話那頭是個極為溫柔的聲音,不像王東陽說的母老虎,“喂?嫂子?是啊,我叫葉謹。啊?你聽過我的名字?好,我知道了。”
葉謹將手機放到他手邊,“嫂子讓你21點前回家。”
王東陽看了眼手表,抱著葉謹的胳膊不撒手,“我好苦啊。兄弟,我苦啊。”
他將自己受過的苦一五一十全說出來。反正就是沒尊嚴、沒票子、沒自由的三無生活。他從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落魄。
葉謹隻能拍拍他肩膀,“你現在已經成家了,收收心吧。我覺得嫂子人不錯。”
“什麼不錯?醜得要死。”王東陽端起一杯酒,似乎那酒是他媳婦似的,惡狠狠地仰脖全倒進嘴裡,“如果不是為了還債,我能跟她結婚?”
葉謹覺得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能幫你還債,就證明她對你是真心的,比你以前找的那些女朋友好多了。”
“是她樂意的。我又沒逼她。”王東陽絲毫不領情,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兄弟,這頓飯你請了哈。”
葉謹無語,窮成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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