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點頭,“應該是。”
除非他們說服JPay公司放棄兜售平板電腦,要不然他們無論將葉謹放到哪所監獄都會發生此類事件。
卡爾現在已經沒轍了,“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瓊斯看著監控室裡的畫麵,默然不語。
那些囚犯被獄警帶走時,衝著葉謹高聲呼喊,“我咬掉一塊肉。”
“我咬掉兩塊。”
“我也咬掉兩塊。”
……
此類聲音不絕於耳,葉謹麻木而震驚著。
平板電腦被黑,這隻能是雨彤乾的,她向來膽子大,但是她沒想到她居然敢下這種命令。
其實他倒是冤枉江雨彤了,這件事的確是她下的命令,但是實施人卻是約翰,用他的話來說,他答應保護葉謹,就得言出必行。他親自找了一幫黑客,然後下的命令。
江雨彤要求廢掉他們一隻手,但約翰覺得起不到威懾力。所以直接咬死。
甚至剛才那一幕直接被他直播給底下的小弟們觀看,讓這些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場。
送走黑客後,約翰按照大家的表現往他們的賬戶打了錢。
而收到錢的囚犯們興奮得差點把牢房屋頂掀翻。
哪怕他們集體被關緊閉,三天之內都得待在牢裡,他們也高興。
這場爭鬥是囚犯們與獄警的較量,囚犯們越高興,獄警們就越覺得恥辱。他們比以前更加粗魯。
參與此次毆打事件的囚犯們都被獄警們單獨拎進囚室毆打過。
這些人都是底層百姓,他們請不起律師,就隻能乖乖認栽。
這些人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葉謹了。
他是華國人不假,但是他□□,已經惹怒獄警,有個名叫比爾的獄警,他脾氣是出了名的暴躁,趁著值夜班時,將葉謹單獨帶到囚室毆打。
葉謹雙手雙腳被拷在椅子上,不得動彈,被對方打得鼻青眼腫。
葉謹被毆打半個小時,馬丁過來敲門,提醒對方,“彆把人打死了。到時候無法向上麵交待。”
獄警拖著已經昏過去的葉謹將他扔進牢房。
看到這一幕的瓊斯對旁邊的卡爾道,“你們就是太講仁意,所以才處處被動。咱們必須得給他上上什麼叫真正的M國監獄!”
卡爾有些遲疑,“如果他找律師,咱們會很被動。”
瓊斯嗤笑一聲,“就算他想行駛律師的權利,也得等禁閉結束,而等他出來,他的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想驗也驗不到。”
這就是在鑽法律漏洞。
卡爾沉默不語。
不多時,瓊斯把玩從葉謹牢房搜到的悅美高端手機,“你覺得我把剛才那一幕拍下來發給江雨彤怎麼樣?”
卡爾瞪圓眼睛,“你這不是把現成的把柄送到她手裡?”
瓊斯涼涼道,“誰說是獄警打的?就不能是他和囚犯們互毆所致?”
卡爾竟是無話可說。這倒也說得通。
瓊斯拿著手機走到葉謹牢房。牢房門自動打開,他拿著自己的手機對著葉謹一通拍,很快又出來,朝卡爾揚了揚手,“我先找人把密碼解鎖!”
卡爾點頭,目送他離去。
**
瓊斯很快找到專業人才將手機解開,他沒有直接將照片發給江雨彤。而是以葉謹的口吻跟她聊天。
葉謹幾乎每天都會給江雨彤發信息,但是她大部分都不回。除了孩子的話題。
瓊斯直接發過去一條很尋常的問候,【江江還好嗎?】
消息發過去沒多久,那頭就回了消息,隻有三個字,【你是誰?】
瓊斯手一抖,手機失手掉到地上,他立刻撿起來。剛剛那話有問題嗎?為什麼她一眼就看出他是假的?
本來他還想打感情牌,讓對方放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戳穿,那他也沒必要跟她周旋,隻好將照片發了過去。
手機那頭的江雨彤看到照片,臉色大變,手死死捏住手機,心頭生起一股怒氣。這些人怎麼敢?!
江江天真的聲音響起,與葉謹一模一樣的小臉正仰著頭擔憂地看著她,“媽媽?你怎麼了?”
江雨彤壓住自己的怒氣,衝他擠了個笑臉,“沒事。媽媽剛剛想到昨天那個報告有問題,所以要去實驗室一趟。”
江江有些失望,但還是乖乖道,“那好吧。”
江雨彤撓了撓他的頭,“明天周末媽媽再陪你寫作業。”
江江眼睛一亮,“好。”
江雨彤拿著包去了實驗室。一切都靜悄悄的,工作人員待在實驗室做實驗,她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將窗戶關上,百葉窗合上,關上燈,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隻有在這裡才沒人打擾她。她可以無所顧忌發泄自己的情緒。
看著照片昏迷不醒的葉謹,他那張總是被精心保養的臉此時完全變了個樣,又青又紫。這就是他非要去M國的理由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遭受什麼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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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獄警們正在聊天。
跟比爾搭當的馬丁有些生氣,“這都快到點了,比爾怎麼還沒來?”
有個獄警安慰他,“可能在路上。”
其他獄警笑道,“打電話催催!他可能又喝醉了吧?”
馬丁咒罵一聲,“我已經打了三遍了,根本沒人接。”
馬丁叫住正打算下班的獄警,“你回家時順路去他家通知他。”
“好!”
馬丁坐在監控室等候,因為沒有同伴,他一個人也不敢去牢房巡視。
這幾天囚犯們被鎖在牢房,脾氣變得比以往更暴躁,他依稀可以聽到隔壁牢房製造的噪音。現在這裡卻是一片寂靜,在這樣的狹小空間,隻有他一個,他心裡一陣發涼。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馬丁嚇了一跳,立刻從兜裡掏出手機接聽,這沒聽還好,這一接聽,整個人都傻了。
他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你說什麼?比爾被車撞了。”
電話那頭見他不信,將手機外放音打開,那頭正傳來救護車烏拉烏拉的急救聲,“你聽!”
馬丁抓了抓頭發,整個人已經傻了,就像兩根木頭似地杵在原地,眼裡全是不可思議,“他怎麼會被車撞?”
電話那頭也有點難以置信,“我親眼看到那個醉鬼搖搖晃晃開車朝他撞去。這很有可能是謀殺!”
馬丁有點不敢相信,比爾脾氣差是不假,但他工作忙,又宅,平時不與人交際,他想得罪人都沒機會。誰會謀殺他呢?
馬丁腦子裡突然想到一個人,失聲道,“他打了‘一百萬’!”
葉謹的名字對外國人來說太繞口,就連獄警都喊他這個稱呼。
馬丁掛上電話,跌坐在椅子上。他雙手緊緊鑽在一起,比爾打了葉謹,第二天就被車撞,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