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 eleven來送資料隻是順便,真正的目的,是來聊聊關於趙爵的事情。
“嗯……”eleven抱著胳膊,搖了搖頭, “我是沒怎麼跟他相處過, 是一直都這樣呢,還是突然變這樣呢?”
“怎麼樣?”白玉堂問。
“我總覺得他隨時在即將黑化的邊緣徘徊。”eleven有些無奈地一攤手, “感覺他處在不是太穩定的狀態。”
“不太穩定……”白玉堂琢磨了一下eleven這個形容, 莫名就覺得還挺貼切的。
“我總覺得他好像化學試劑似的, 外麵的世界越平和吧,他就越不穩定, 總覺得隨時會爆發……”
eleven問展昭和白玉堂, 那意思——你倆明不明白。
白玉堂也點了點頭, 看展昭——貓兒……
展昭放下筷子, 歎了口氣,伸手拿出手機,撥通了趙爵的電話。
過了一會兒,電話接起來, 那邊傳來, “喂!”一聲。
白玉堂和eleven都嚇了一跳,語氣好凶, 怎麼跟在生氣一樣。
展昭也沒說話,那頭趙爵等了一會兒, 沒好氣地問, “乾嘛?”
“給你做心理谘詢啊, 你過來還是我過去?”展昭問。
“哈?”趙爵似乎覺得很搞笑, “給我做心理谘詢……”
“怎麼?心理學家就不會得心理疾病?神經科醫生不會神經病?婦產科醫生生孩子不會痛啊?”展昭嘴皮子一如既往的溜, “你個嚴重tsd加上退休綜合症患者,你給我定期接受治療!”
展昭拿了張便簽紙大致算了算,說,“每周六下午一點到三點,我去你那裡,你那天什麼事情都彆乾給我乖乖接受治療。”
電話那頭,依然沒有聲音,最後,白燁的聲音傳過來,“知道了,麻煩你了。”
電話掛斷,展昭搖搖頭。
eleven驚訝,“所以趙爵那麼反常,是因為心理疾病?”
展昭笑了笑,反問,“你以為隻有他有麼?你們一個都跑不掉,隻是症狀沒有他嚴重而已。”
eleven摸著下巴發呆,自言自語說,“原來如此啊……”
”心理不適和身體上的不適是一樣的。”展昭道,“有了不舒服,就要看醫生。不是說你牛逼,你不怕痛,傷口就不會感染不會潰爛了。”
這時,樓下警員打電話上來,說外賣到了。
eleven也不打擾他們查案了,就起身、要下樓了。
展昭對走到電梯口的他說,“所有病人都是需要多關心的。”
eleven微微愣了愣,回頭看。
展昭說,“我知道你們覺得自己是怪物,什麼都不怕,就怕有人類的感情……有時候有感情比沒感情,更需要勇氣。”
電梯門打開。
eleven笑了笑,對展昭和白玉堂輕輕地一擺手,進了電梯。
等人走了,白玉堂問展昭,“貓兒,趙爵沒什麼問題吧?”
展昭笑了笑,“你覺得他自己不知道他有什麼問題麼?”
白玉堂皺眉,“他知道?”
“他當然知道,而且他知道我也發現了,所以才那麼火大,他就是在鬨彆扭。”展昭問白玉堂,“你見過那種退休之後到處找麻煩的老頭子沒有啊?”
白玉堂扶額,“就因為這?”
“可不就是因為這麼!”展昭也無奈,“所以說他每天拚命整理資料,結果肯定發現能查的案子很少,所以一天比一天暴躁!”
說玩,展昭總結了一下,“那個人剝除身上的一切特殊技能後,就是一隻死傲嬌長毛精而已!再強大的武器,也是需要維護的。”
剛說完,手機震了一下,趙爵發了條語音過來。
展昭有些疑惑地點開,那邊傳來趙爵一聲吼,“你才是死傲嬌!”
展昭和白玉堂拿著手機四處找——究竟在哪兒裝的監控?!
……
把那那群鬨心的退休“怪物”們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展昭和白玉堂仔細研究米婭給他們找到的資料。
關於那三個少女的事件,當時在當地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資料裡有大量警方拍攝的照片,還有詳細的法醫學資料。
兩人正看著,就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白錦堂走進來了。
大哥剛才吃飯被命案攪黃了,約會也泡湯了,好在都已經習慣了。他先把公孫送到了警局,自己跑去買宵夜了。
白錦堂拿著宵夜走進來,看到桌上兩碗泡麵,歎了口氣,讓展昭和白玉堂再吃點東西。
隔壁法醫室裡,公孫還在工作呢。
馬欣和夏天難得準時下班,公孫也沒把兩人叫來,自己一個人乾了也就得了。
白錦堂見展昭和白玉堂在看資料,本想到沙發上靠一會兒,不過看到了桌上放著的新聞打印稿。
白大哥拿起那張關於當年三個失蹤女生的新聞,說,“這新聞我有點印象。”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想起來,大哥當年也在意大利,就問他記得什麼細節麼?
白錦堂說,“我記得一些新聞上都說他們三個是咎由自取,好像她們曾經欺負過同學,其中有一些凍傷的,還有一些精神受到了影響退學的。但是她們三個彼此合作相互串供,警方和校方對她們都沒有處罰。再加上她們中有一個的外公是學校的校長……所以一直逍遙法外。”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了點頭,“所以這三人是經常霸淩同學,仗著自己未成年和有背景到處作惡的類型?”
“當地的報紙大多是這麼報道的,我還記得當時去餐廳或者咖啡館,常會聽到人聊這件事,都說她們觸怒了死神,然後受到了懲罰之類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翻資料,發現的確很多報道上都提到了她們“對死神惡作劇”這一句。
“為什麼會有這種說法?”展昭好奇。
白玉堂也覺得裡頭可能有點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