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年站起來,同濱城第二學院的三人打了招呼,下車在外麵等時清梵。
時清梵是最後下來的,她下來時,濱城第二學院的三人和知情識趣的孟白椿已經走了。
江雪年很會自我消化情緒,兩人回到酒店房間後,心底那丁點因為榮淩和時清梵單獨聊天的不爽已經完全消失。
江雪年坐到自己的床上,笑著問地問:“班長,你準備好誇我了嗎?”
時清梵動作一頓,“再等一下,我去個洗手間。”
走進洗手間,時清梵謹慎地鎖上門,拿出手機給宮玲琅發消息。
宮玲琅自以為瞞的好,事實上她偷藏新手機且有好多塊電池的事時清梵都知道。
時清梵:玲琅,怎麼誇人比較好?
宮玲琅回複消息堪稱極速,幾乎是時清梵的消息剛發出去,隔了不到一秒,她的消息就來了。
宮玲琅:誇什麼人?
宮玲琅對江雪年有誤解,時清梵想了想,換了個詞語。
時清梵:一個重要的朋友。
宮玲琅幾乎立刻反應過來“一個重要的朋友”指的是誰了。
試問世界上還有誰能讓時清梵誇。
宮玲琅心頭鬱悶,心道沒有她跟著,這倆人單獨去參加全市聯賽,果然感情發展迅速,江雪年都成了清梵重要的朋友了。
現在竟然還要誇她!
宮玲琅:這還不簡單,你想想那個誰平時怎麼誇你的,稍微改一下就行了。
原來可以這樣嗎?
時清梵看了宮玲琅的信息,若有所思。
江雪年比賽一天,孱弱的身體早就疲憊了。
她等了會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黑眸中水光瀲灩,被淚水沾濕的睫毛愈發的濃黑。
時清梵出來時,抬起頭正好對上江雪年的眼睛,那雙漂亮的黑眸含著疲憊與困倦。
江雪年困了,她現在不太清醒。
得到這個認知,時清梵放鬆了很多,輕輕舒出一口氣。
她走過來坐到江雪年身旁,轉過頭再度對上那雙瀲灩的黑眸,近距離的衝擊力讓她晃了晃神。
將視線移到江雪年鼻尖上那顆小痣後,時清梵低聲道:“江雪年,你太出色了,比賽的時候我的眼裡隻有你。”
說完這句明顯不是自己能夠誇出來的話之後,時清梵耳尖悄悄變紅。
要不是已經答應了江雪年,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江雪年靠在床頭,歪了歪頭,眼底迷茫:“什麼?你要大點聲。”
時清梵說話的聲音太小,她沒有聽清。
時清梵總有種自己聲音大了,會被其他人聽到的錯覺,因此在江雪年說完後,她的第一反應是靠近江雪年,用距離放大聲音。
時清梵左手撐在柔軟的床上,身體向江雪年的方向歪,一直到嘴唇距離江雪年的耳朵不到十厘米才停下。
江雪年身上溫熱的氣息摻雜著沐浴露的淺淡香氣,眼皮懶洋洋地垂下,睫毛隨著呼吸輕顫。
時清梵心口仿佛被什麼輕輕撓了一下,泛起淺淺的癢意。
“答題時候的你像變了一個人,身上的光芒掩蓋住了周圍的一切,我站在不遠處,隻能看見耀眼奪目的你。”
時清梵每說一句,臉頰便紅上一分,“江雪年,你很棒。”
江雪年身體太過疲憊,此時已經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時清梵的話清晰地進入了她的耳朵,她卻沒辦法掀開沉重的眼皮給她反應。
時清梵說完之後,等待江雪年的反應,半天沒有等到,抬起頭看了江雪年一眼,此時江雪年已經完全闔上了眼睛,呼吸綿緩。
時清梵微微一怔,很快眼底露出些笑意,輕聲道:“不管你聽沒聽到,我已經說了。”
江雪年睡夢中抬起手揉眼睛,靠在床頭的身體不穩,向右歪倒,時清梵下意識去扶她的肩膀,忘記自己此刻歪著身體不好用力,整個人順著江雪年歪倒的力道一起倒下。
“唔……”江雪年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壓了個人,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