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沈臻怕秦邢,有時候秦邢自己都覺得,沈臻可能是所有晚輩裡唯一察覺到自己真麵目的人,秦邢對家人和友人,總是有一張微笑著的麵孔,他自問也從沒對沈臻凶過。
可沈臻就是怕他,就像小動物,小動物總是有一股直覺,它們的天性讓它們知道哪裡有危險。
就連秦越,在沒跟著他學做事之前,也很天真的認為自己的舅舅是個溫柔的好人。
可沈臻不是秦越,沈臻從沒被秦邢手把手教過,也沒見試過秦邢那些酷烈的手段。
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沈臻比其他人更敏|感,哪怕他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他也可以憑借他的敏|感看破自己的外表,發現自己更真實的一麵。
秦邢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幾分。
“傻站著乾什麼?”秦邢用不讚同的目光看著沈臻,不痛不癢地說句話,然後繼續問,“有誰要讓你離開秦家嗎?”
旁邊的秦理馬上坐立不安起來。
秦理覺得自己的椅子上像是被人放了釘子。
於是沈臻就毫不掩飾的說自己昨晚喝多了酒,加上自己這個年紀,所以就荒唐了一下,但是自己根本記不得跟誰發生了關係。
秦邢等著沈臻說完,低頭看著沈臻,用非常關心的語氣問:“真的不記得了?”
沈臻:“不記得了!”
秦邢:“怕什麼?你雖然不姓秦,但在我眼裡跟姓秦的也沒有分彆,你睡幾個女人還要跟我彙報?”
沈臻從善如流的抱怨起來:“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二哥說我壞了家風。”
秦邢似乎來了興趣:“是嗎?”
秦理發現叔叔的目光落在自己肩上,隻能硬著頭皮說:“那幾個小姐是鄭家楊家和陳家的。”
秦邢看著自己的侄子,問道:“難道我們家還有什麼要求著他們的事嗎?”
秦理沒敢繼續說。
秦邢用不讚同的眼神看著秦理:“現在是他們巴著我們家,讓他們送幾個女兒來讓小臻高興,他們會說一個不字?”
秦理隻覺得自己的喉嚨乾澀。
秦理發現了,舅舅根本沒準備調和這件事,他就是在看笑話,他就是在告訴自己,不管自己想做什麼,用了什麼手段,隻要舅舅不讚同,他就什麼都做不了!
哪怕隻是個寄住在秦家的沈臻,自己都動不了!
原來自己不僅比不過秦越,甚至不能跟沈臻相比。
“回去吃飯吧。”秦邢對沈臻囑咐道,“你也到年紀了,結婚不急,不過有幾個情|人還是很正常的。”
就差沒說你隨便睡吧,隻要不睡出愛情來就行。
“至於走的事。”秦邢的目光忽然變得冷漠,他的視線掃向周圍,所有人都低下了頭,秦邢的聲音依舊溫和,“舅舅在一天,誰都不能讓你走,明白嗎?”
沈臻知道自己過關了,至少明麵上秦理不能再做什麼。
畢竟秦邢是光明正大的站到了自己這一邊,從現在起,他在秦家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這招以退為進,隻有在秦舅舅麵前在有效,沈臻也是在賭,賭秦舅舅會留下他。
但是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秦舅舅會願意陪他做這一出戲。
難道秦邢是真的疼愛他?
沈臻覺得自己的腦門有點涼。
等沈臻回到那一桌,秦孟看他的眼神簡直就是看英雄的眼神,他太佩服沈臻了!
自己和妹妹想睡美女和帥哥還得偷偷的,結果沈臻直接擺到了明麵上,小叔叔還鼓勵沈臻繼續睡,這也太厲害了吧!
於是秦孟湊到沈臻耳邊說:“我認識不少美女,到時候介紹給你認識啊。”
就差沒說我們可以一起狼狽為奸了。
沈臻笑著說:“好啊。”
秦孟傻了。
在秦孟的記憶裡,沈臻就是那種沒有本事又自命清高的人,自己跟沈臻說話,沈臻總是一副“彆理我,我眼睛長天上”的樣子,沈臻可從來沒有對他和顏悅色過。
估計是被虐的久了,所以沈臻突然給他一個好臉色,他就覺得沈臻也不是那麼討人厭,還是可以交往的。
沈臻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他以前實在是太蠢了。
跟秦孟這樣的人交往,不一定有壞處,但一定有好處。
彆的不說,就說內部消息,秦孟就知道的比自己多。
秦珊也說:“我倒是認識不少帥哥。”
她大概是覺得沈臻可能跟自己的愛好相同。
這對兄妹很快就和沈臻聊起來,反正這會兒飯也吃完了,沒有食不言這個規矩,他們在飯桌上喝著茶,聊著天。
秦珊比秦孟更聰明一點,她不會直接說自己會跟沈臻分享情|人,而是表示自己認識不少人,而且這些人長得都很好看。
畢竟對這些紈絝子弟來說,玩女人還是玩男人沒什麼分彆。
隻要人長得好看就行。
反正他們是沒有節操的。
秦孟說起了秦越的八卦:“之前那個姓蘇的,我看大哥這回是動心了。”
秦珊則是嗤之以鼻:“動什麼心?一個小玩意,難道大哥還要跟他結婚嗎?”
秦孟衝沈臻擠眉弄眼:“說不準呢。”
沈臻也衝秦孟笑:“小心被人聽到。”
秦孟連忙閉上了嘴,他在家最怕小叔,第二怕的就是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