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秦邢房間的時候,沈臻覺得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他亢奮到了極點,也緊張到了極點,他覺得此刻的自己簡直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美人魚,每一步都那麼痛,又那麼刺激,那麼暢快淋漓!
他感覺到一扇從未對他開啟的大門,終於嶄露了一角。
“你笑的好淫|蕩。”秦孟被沈臻的表情嚇了一跳,隨後心驚膽戰地說,“難道小叔是讓你……”
“不可能吧!小叔不是個無性戀者嗎?!”
沈臻還沒回神,隻是重複了秦孟的話:“無性戀者……”
秦孟以為沈臻不知道,解釋說:“就是對男人或者女人都沒有性衝動!我還是聽我朋友說的,我覺得小叔就是這種人。”
沈臻瞥了秦孟一眼,這小子好歹還知道換個角度說,沒囔囔秦邢可能是個性無能。
秦孟用手臂推了推沈臻,擠眉弄眼地說:“不是我說,想跟小叔睡的人得排一個連,聽說當年在國外的時候,小叔男女通吃,那些人自願為小叔做事,聽說有個豪門少爺,自己把自己家族整垮了。”
沈臻是真的為了秦孟的情商和智商頭疼。
他竟然會相信這個!
秦邢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他大約是用殘暴的手段讓那些人不得不聽命於他,甚至讓那些人和自己的家族鬨翻。
就在沈臻思考著是不是要儘快回房間,擺脫秦孟這個大嘮叨的時候,秦越過來了,難得的是他身邊並沒有蘇時清的影子。
秦理也過來了。
秦理恨秦越是正常的,如果沒有秦越,他本來該是秦家嫡係的大少爺,那麼他的愚蠢會變成單純,他的狠毒會變成知道取舍,他的一切缺點都會變成優點。
可秦越的出現,讓他變得黯淡無光。
易地而處,沈臻覺得自己是秦理,也一定會恨秦越入骨。
隻是和秦理不同,他不會忍氣吞聲,在秦越成年之前,就一定要除掉秦越,哪怕被發現。
秦越死了,就算秦理被發現了,秦邢也不會責罵他,估計會稱讚他會揣摩時機。
但秦理隻敢在背後做點小動作,或是當麵對秦越冷嘲熱諷,卻一點殺秦越的念頭都不敢起。
從秦越成年的那一刻起,秦理就已經徹底輸了。
沈臻看向秦理的目光中甚至是帶著同情的。
一個不聰明的人或許不會活的很差,換一個環境,秦理大約能成為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有一個普通的家庭,家庭裡也許會有點小摩擦,但能平安的度過一生。
他的缺點換一個環境無傷大雅,但在這裡,在秦家,就是致命的。
秦孟可能很怕秦邢,但對自己的兩個哥哥倒是沒什麼懼怕的情緒,他看見這兩人過來,還在沈臻耳邊說:“你看著吧,二哥又要自取其辱了。”
秦家人都把秦理對秦越的挑釁當做一出戲來看。
“小臻。”秦越先一步走過來,“阿孟。”
秦孟還是很恭敬的:“大哥。”
沈臻:“大哥出汗了,今天累不累?”
沈臻以前從不會這樣關心秦越,他不會這樣表達,隻會默默的幫秦越做事。
既然做實事沒有好處,那口頭說一說就行了。
秦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不累,小臻去見舅舅了?”
沈臻拍拍自己身邊的位子,示意秦越來坐:“見了,舅舅問我今天去沈家的事。”
畢竟身邊還有一個秦孟,所以沈臻不接著說倒也正常。
秦越點頭。
“難得,大忙人也有回來的時候。”秦理倒是一如既往的用他的直球腦袋來挑釁秦越,“我怎麼聽說大忙人今天碰了硬釘子?靠秦家的名頭走了那麼多捷徑,總算知道單靠自己不好混了吧?”
“彆以為仗著小叔的偏愛,誰都要給你麵子。”
秦越還沒說什麼,倒是沈臻先說話了:“那就不勞二哥你費心,大哥就算碰了釘子,也是一種經驗,不像有人,連碰釘子的機會都沒有。”
就秦理這種腦子,他不容易被哄開心,但是被激怒倒是很容易,他擼起袖子三兩步走過來:“沈臻,彆以為我不敢動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在秦家你就是個玩意,給你三分臉麵,你還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沈臻沒動,倒是很自然地說:“是啊,我是個玩意,但我這個玩意你就偏偏碰不得。”
秦理氣急了,衝過來就要動手。
秦越抓住了秦理的胳膊,一個接力的過肩摔,秦理就被秦越按在了地上。
他的一直胳膊被秦越反轉壓製著,骨頭似乎都發出了即將要折斷的聲音,可秦理不敢叫,他瞪大眼睛,隻能不停掙紮。
秦越卻麵無表情,冷靜地說:“二弟,小臻說的沒錯,你惹我可以,惹他,不行。”
秦理不甘地低吼:“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秦越回頭看向沈臻,沈臻正怒氣衝衝地看著秦理的臉。
秦越的眼睛微眯。
他沒想到沈臻會這麼維護他,或許……沈臻的真心,當是有幾分重量的。
這重量,未必比蘇時清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