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啊,你去了秦家,一定要好好表現。”女人拉著蘇時清的手,“聽媽媽的,沒什麼人信得過,你去了,一定要緊跟在秦越身邊。”
“要想辦法跟著他,讓他信任你。”
“時清,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蘇時清從夢裡醒了過來,一身的冷汗,他走到洗浴室,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
那是一張正值風華正茂年紀的年輕人的臉,有少年的清秀和成年的俊朗。
他想到了白天秦越的提議,讓他去做沈家的養子。
蘇時清朝鏡子咧咧嘴,再過不久,他就要改名當沈時清了,連自己的姓都不要了。
為什麼?因為沈家比蘇家強。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自己改姓秦?
隻有姓秦,才能站在最上麵,蘇時清抹了把臉。
總有一天,他不會再受這樣的委屈,秦越給的,他要,秦越給不了的,他也要。
立秋的前一晚,沈臻穿上了黑色披風,他有一米八二的個頭,身材挺拔高挑,比例尤其好,雙腿長而直,裡麵穿著一件深色打底,腳下踩著拷花鞋麵的皮鞋,頭發稍有些淩亂,卻很有層次。
張媽前後看了幾圈,一臉欣喜道:“我就沒見過比少爺更好看的人!”
沈臻被張媽誇習慣了,笑道:“今天和舅舅去外麵,您就不用等我回來了,早點休息。”
張媽:“秦爺帶你出去?那是好事啊!少爺你多表現。”
沈臻笑道:“知道了,彆送了。”
張媽笑嗬嗬:“哎!”
車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沈臻打開車門坐到後座,秦邢已經坐在裡麵了,後車座的空間很大,左右兩排沙發,有車載冰箱,還有一張水晶台的桌子,秦邢今天穿的倒是和沈臻有些像,隻是沈臻穿的稍微休閒些,秦邢則穿著一套白西裝,外麵一件灰色大衣。
秦邢穿西裝總是很嚴謹,襯衣三粒扣,證明待會兒去的是秦邢重視的場合,除了襯衣還有馬甲,然後才是西裝,再配著大衣。
沈臻有時候覺得這樣的打扮嚴謹是嚴謹,帥是帥,就是太繁複了一點。
“舅舅。”沈臻坐在車內,坐姿嚴肅。
秦邢的坐姿倒很放鬆,他看沈臻不自在,還說:“彆緊張,帶你去見見人。”
這可是隻有秦越和秦理才有過的待遇。
沈臻受寵若驚,他還真不知道秦邢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這種忽然被秦邢重視的感覺,並沒有給沈臻什麼真實感,反而讓沈臻更加緊張。
難道秦邢要圖他什麼?沈臻自嘲的笑了笑,他有什麼可圖的?圖他長得帥?
他怎麼也想不出秦邢到底要乾什麼,隻能且苟且觀察。
沈臻勾起一抹有些艱難的笑容:“不緊張。”
秦邢偏頭看他,嘴角帶著一抹笑。
沈臻的心跳忽然慢了幾拍,今天秦邢沒戴金絲眼鏡,他的眼睛少了遮擋,抬眼間的魅力讓沈臻幾乎難以抵擋。
美色惑人,男色也是色。
晚上去的是個聚會,不過是正規的商業聚會,沒有妖嬈的陪酒小姐,也沒有口若懸河的公關,就是一群大老爺們帶著自家看好的晚輩拉近拉近關係,讓小輩們熟悉一下,也算是給孩子們開拓一下人脈,再去各位同行麵前混個臉熟。
大意就是:“看好了啊,這隻小豬仔是我家的,以後大概率繼承我的衣缽,以後叫你們一聲叔,都給他老子一點麵子。”
能到這樣的場合,沈臻是真沒想到,其實想都不敢想,畢竟他不姓秦,這種正式場合彆說他,就連秦理都不一定能上,隻有秦越有資格。
可是這次秦邢撇下了秦越,帶上了自己。
這確實是在捧自己,但捧上去之後,自己也就成了靶子。
沈臻握緊拳頭。
秦邢給了機會,他就得撐著,把握住機會。
到目的地的時候秦邢帶著沈臻一起進去,然而沈臻沒離秦邢太近,參加聚會的年輕人也隻認識秦越,沒見過沈臻,竟然沒能把沈臻和秦邢聯係在一起。
秦邢剛進去,幾個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
“今年沒帶你家阿越?”
秦邢笑道:“孩子大了。”
“那我們幾個老的倒是該多聊聊,讓年輕人彆太拘謹。”
“來來,我上次買了一瓶好酒,一起去嘗嘗?”
秦邢一走,沈臻從大廳中間走到了邊上,這裡麵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一般來說,在父輩們還沒有放權的時候,這些二代們並沒有走到台前的機會,除非自己高調,否則連照片都不會透露一張,尤其是被家族看得越重,被曝光的幾率就越小。
而沈臻上輩子認識的人,基本都是不被家族看好的,根本沒機會來這樣的場合。
“頭一回來?”身邊有人跟沈臻搭話。
沈臻轉頭看去,男人衝沈臻笑了笑,伸出手:“我姓楊,楊昌盛。”
這名字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