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組內除了小張小陳兩個二本以外,另外的幾個都是重本畢業,還有兩個是研究生。
他總是會提小張他們的學曆,但是出去了,他又會在彆人麵前說:“讀書好有什麼用,研究生還不是要在我手底下做事?”
“秦氏在國內是個什麼地位你們都清楚,分公司遍布全國的各個省會城市,中小城市也有,每天削尖了腦袋想往總公司擠的人多的數不過來。”葉旻用說教一般的語氣給他們洗腦,“你們得珍惜這個工作。”
“去年的全球富豪排行榜,秦氏排第三,在亞洲地區排第一。”葉旻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好像這個成績是他乾出來的,“我們秦總,十六歲就創建了自己第一家公司,他當時也還沒有成年,法人掛得是他媽的名字,都說秦總是因為秦氏才成為的秦總,這就錯了。”
葉旻對於公司曆史還是清楚的:“秦氏在開國前做的是重工業,機械化生產,秦總自己出來打拚,秦氏走下坡路,還是秦總站出來力挽狂瀾,所以說,你們現在還年輕,隻要努力工作,說不定就是下個秦總呢?”
幾個組員臉上笑嗬嗬,心裡mmp。
這個餅太大,他們吃不下。
沈臻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分坐兩邊的人,組員們坐在一邊,葉旻抱著手坐在另一邊,涇渭分明,沈臻實在沒心情跟他們繼續耗了,浪費時間,也不會讓他有什麼格外的收獲。
“我覺得可以散會了。”沈臻靠著門框說,“你們先回去,我跟葉旻單獨說幾句話。”
組員們互相看看,他們當然想回家,但是葉旻不開口,誰也不敢走。
沈臻:“回去吧。”
終於有人敢說話了:“我還得回家看我的狗,我先走了。”
他拿著包,不敢看葉旻,徑直走了出去。
“我女朋友剛剛還發短信催我了,今天是我們戀愛一周年,我也先走了。”
“我也……”
人陸陸續續都走了。
葉旻原本篤定沒人敢走,可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臉疼,也就沒有阻攔。
“你要說什麼?”葉旻冷眼看著沈臻,“你彆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能當這些事沒發生過,我明天就會去找主管,讓你去彆的小組,我管不了你,總有人能管住你。”
沈臻坐在葉旻對麵,他微微一笑,帶著冷漠和疏離,以及蔑視:“葉旻,我讓他們先走,不是想跟你和好,而是給你留一點麵子。”
“我需要一個組員來帶我。”
“我還需要一個正常的工作環境。”
“你沒有缺胳膊斷腿,該做的事情自己去做。”
“把私人生活和工作分開。”
葉旻:“嗬,我還用你來教我?”
沈臻看了眼時間:“我話儘於此,你聽與不聽都是你的事,你隻要覺得自己能接受不聽的後果就好。”
葉旻冷哼一聲,抓著自己的包走出去。
臨走的時候他還罵道:“什麼玩意,一個打工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後果?我倒要讓你知道後果。”
看來今晚是該去找主管嘮嘮嗑了。
等葉旻走了以後,沈臻給楊昌盛打了個電話。
“後天晚上九點吧。”沈臻說,“到時候見。”
楊昌盛在那邊小心翼翼地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沈臻笑了笑:“沒什麼,隻是覺得窗邊的麻雀有點吵。”
冬天有麻雀嗎?楊昌盛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沈臻今晚蹭秦邢的車回家,秦邢的日程是個謎,他一年有三個月的時間在處理公司的事,彆的時間都是下屬在打理,他隻需要看看報表,另外的時間是在家和國外奔波,他管理著一個偌大的企業,卻並不顯得異常忙碌。
因為有他,所有秦家人還過著貴族般的生活。
沈臻這才進了公司兩天,但已經覺得秦邢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以前沈臻心裡的秦邢是個符號,代表權利金錢,可現在,沈臻覺得自己都有點神化秦邢了,他幾乎覺得秦邢在屬於他的領域裡無所不能。
司機把車停在公司大樓樓下,沈臻坐上車,他現在在秦邢麵前自在多了。
有時候沈臻都覺得,無論自己做什麼,秦邢都不會生氣。
他像一尊禁|欲的佛陀。
沈臻看著秦邢的側臉,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渴。
以至於車停在他住宅樓下的時候,他不能控製地對秦邢說:“舅舅,要不要上去坐坐?”
秦邢對於沈臻的邀請似乎感到有些新奇,他微笑著點頭:“好。”
秦邢像一隻獵豹,他遊刃有餘的引導著自己的獵物,慢慢走向布置好的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