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坐落在城市的北麵,這裡號稱全國最大的彆墅群, 山下就是一個小鎮, 蘇宇童開車回去的路上心情一直很激動, 他有點懷疑今天經曆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但是當他伸手掐自己的臉, 又確定了發生的事實。
沈臻所能提供的項目當然讓蘇宇童流口水。
但最讓他驚喜的還是沈臻答應以後會待著他們出席聚會。
蘇家已經很多年沒有參加過那樣的聚會了。
沒有實力,也沒人邀請, 他和蘇靜涵一直削尖了腦袋想擠進去,但一直都是在一個小圈子裡打轉。
蘇宇童把車停在門口,傭人會把車開到車庫裡去,蘇宇童就撒歡似地往家裡衝。
客廳沒人, 他知道現在人應該都在家裡的書房裡。
蘇宇童的父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女兒一通電話,他還是趕回來了,原因無他, 因為約自己兒子見麵的是沈臻, 那個忽然出現在所有人視野中的年輕人,現在想巴結沈臻的人可不少,大多數都找不到門路。
如果自己的兒女真能和沈臻打好關係,在秦邢麵前不說混個臉熟,能讓秦邢有個印象,就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宇童還沒回來?”蘇父是從公司趕來的, 他最近在處理蘇時清他們一家留下的爛攤子, 到處裝孫子。
誰都知道蘇家這次把秦邢得罪了, 落進下石的人可不少,蘇父忙得兩腳不沾地,心裡恨透了自己的弟弟和侄子,他們一家人簡直就是攪家精,什麼好事都沒做過,給家裡惹得麻煩還不少。
最讓人厭煩的是,他們做錯的事,還能一臉無辜的哭訴自己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蘇父想到此,嘴角又是一抽。
他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弟弟和侄子。
蘇時清的父親在家裡排行老五,是最小的一個,但也是最沒用的一個,家裡的生意一竅不通,今天教了明天就忘,出去和人交際,一般都是坐在那等人家願者上鉤,這樣一個貨,蘇家也隻能養著,不奢望他能做事。
然而今天的家庭會議還是把他叫上了。
蘇靜涵手肘放在桌子上,手掌拖著下巴說:“應該要到了吧,他半個小時前就跟我說他在車上了,路上堵車也是有可能的。”
蘇父:“靜涵,坐姿。”
蘇靜涵坐直了。
蘇宇童走進書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大家子人都坐在桌邊,蘇宇童克製住自己的心情清了清嗓子,一邊走一邊說:“我剛剛去見了沈臻,他說他那邊有生意想跟我們家合作。”
蘇父眉頭緊皺:“你一口氣說完,彆賣關子。”
蘇宇童朝自己姐姐擠眉弄眼,走到蘇父背後說:“除此之外,他還承諾,會帶我和姐一起去參加聚會。”
前一句話顯然沒有後一句讓人激動。
蘇父和幾個伯伯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真的?”
蘇宇童得意道:“當然是真的,我拿這個騙人也沒意思。”
“不過,這當然是有代價的。”蘇宇童低聲說。
書房重新安靜下來,是啊,這麼大的好處不可能沒有代價。
蘇父:“什麼代價。”
蘇宇童笑了笑:“讓蘇時清從蘇家除名。”
蘇時清的父親蘇元連忙喊道:“這是什麼意思?!沈臻這是什麼意思?要把我兒子趕出蘇家?”
蘇父和兄弟們一起轉頭看他,他們照顧這個小弟這麼多年,知道這個小弟糊塗,卻沒想到這麼糊塗,最近蘇氏怎麼被針對的,家裡誰不清楚?就連傭人都知道最近氣氛緊張。
隻有小弟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雙眼一閉,天下太平。
蘇元:“我不同意!沒有這樣的道理!怎麼能把自己家的孩子趕出去?”
小輩們欺負他的兒子,他在兄弟麵前腰杆不硬,不敢說什麼,但是讓孩子從蘇家被除名,事情就太嚴重了。
蘇宇童:“小叔,現在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
蘇父:“怎麼跟你小叔說話的。”
蘇宇童識趣的低下頭。
蘇父說:“明天就去做公證吧,然後登報,發通稿。”
蘇元大驚失色:“大哥!”
蘇父:“你還叫我一聲大哥,就知道現在是關鍵時期,小弟,我不求你為家族做什麼貢獻,我隻求你彆給家裡找事,就這麼定了。”
幾個兄弟也說:“是啊,小弟,你要是心疼時清,你自己私下接濟嘛。”
“時清是蘇家的孩子,可宇童和靜涵也是啊,為了時清讓宇童和靜涵失去這好的機會,也說不過去嘛。”
“蘇家好了,大家才有好日子過,不是嗎?”
蘇元愣在位子上,他不敢相信這一切。
他隻有蘇時清這麼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又特彆像他。
現在……他連這個孩子也要失去了嗎?
“如果……”蘇元艱難地說,“你們一定要時清離開蘇家,那就連我一起除名吧。”
所有人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蘇父才看向自己的小弟,問道:“你確定?”
蘇元以為自己這麼說了,自己的兄弟們就會退步,於是梗著脖子說:“我兒子都要被趕出蘇家了,我這個當爸的難道還能視而不見?”
蘇父輕描淡寫地說:“行,那你就跟時清一起走吧。”
蘇元瞠目結舌。
蘇父:“散會吧,小弟,你今晚就離開蘇家,去找你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