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1 / 2)

禍水 蜀七 13007 字 8個月前

夜晚的城市霓虹燈閃爍, 在年輕人彙聚的酒吧街,人們勾肩搭背, 臉色潮紅, 衣著或保守或暴露, 哪怕從旁邊路過,都能聞到酒吧獨有的那股味,酒味混著著彆的味道,說不上來是好聞還是難聞, 走進酒吧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似乎要把耳膜震破,叫想要交談的人提高音量,不得不大吼出聲。

秦越坐在酒吧最高點的VIP區, 旁邊的友人懷裡抱著情人, 正要下舞池玩樂,轉頭一看才發現秦越緊皺眉頭, 臉色差到了極點。

友人跟秦越相識很早,彼此之間也算得上是熟悉,有些奇怪的問:“阿越, 你心情不好?”

秦越沒說話, 但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顯得骨節分明。

友人:“難得出來玩, 不要這麼嚴肅嘛, 要不我給你叫個美女過來?”

“哎, 差點忘了, 你不好這口。”友人捏了捏坐在自己腿上女人的胸脯, 笑嘻嘻地說,“給你秦哥叫個小帥哥過來,可不能是圈子裡混的。”

女人捂嘴笑:“肯定的。”

秦越卻忽然出聲:“不用。”

友人歎了口氣:“阿越,蘇時清都走了多久了,你聽我的,但凡他對你有點感情,也不會你一出國就沒了影,你這麼癡心,他也不會在意的。”

遊戲人生的友人並不能理解秦越對蘇時清的感情,在他看來,像蘇時清這樣的小男生,隻要秦越想要,勾勾手指就有不少一樣的自己撲上來。

秦越冷著一張臉:“不是為了他。”

友人大吃一驚:“不會吧,你終於想通了?不在蘇時清身上吊死了?”

“你就該早聽我的勸,不要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浪費整片森林。”

“是嗎?小夢?”友人嬉笑著和女人親了個嘴。

小夢也笑:“秦哥這是癡心,多叫人向往啊。”

秦越煩躁的抓了把頭發,友人意識到不對了,連忙拿了張卡塞進小夢的衣服裡:“寶貝,你先自己去跳。”

小夢拋了個媚眼,很識時務的走了。

“你這又是看上哪個了?”友人點了根煙,還給秦越也遞了一根,隻是秦越沒有接下,友人對秦越和蘇時清的事很清楚,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蘇時清這個人。

他也知道秦越早就被蘇時清迷得五迷三道,還以為秦越會跟蘇時清一輩子在一起。

秦越喝下一杯酒,與其說是喝,不如說是灌,他轉頭問有人:“你說,沈臻恨我嗎?”

“沈臻?”友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很久沒在秦越的嘴裡聽到過沈臻這個名字了,他還是想了十幾秒才把這個名字和人對上號,他不敢置信地說,“你跟他鬨翻了?我記得以前沈臻很黏你啊,以前我們還說他是你的小跟班。”

那時候的沈臻長得精致,皮膚又白,站在秦越身邊的時候,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幾眼。

友人還記得當時有朋友開玩笑,說沈臻是秦越的童養媳,沈臻的臉當時就跟成熟的蘋果一樣紅透了,結果是秦越結結實實的把說那話的朋友揍了一頓。

揍完以後,秦越還走到沈臻身邊,表情溫柔地告訴沈臻,他不允許任何人用任何詞彙侮辱沈臻。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秦越會和沈臻在一起。

隻是沒想到後麵會冒出來一個蘇時清。

蘇時清出現以後,秦越就變了一個人。

友人吐出了一個煙圈,他想笑話秦越,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你現在又想回去找沈臻了?我勸你要麼彆動真心,就跟彆人玩玩,要動真心,就好好跟人家過日子。”

秦越沒說話。

“得了,反正也勸不動你。”友人笑道,“反正沈臻那麼喜歡你,你去說幾句軟話就行了。”

秦越卻眉頭緊皺地說:“他……好像不願意跟我有接觸,而且我懷疑……”

友人奇怪道:“懷疑什麼?”

秦越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懷疑他和我舅舅……”

“不會吧!”友人都激動地站起來了,“秦先生他這麼多年,彆說緋聞了,就是連新聞都沒幾個,我以前都懷疑他沒有那方麵……咳咳……衝動,你是自己想多了吧?”

秦越歎息:“我也希望自己想多了。”

友人拍拍秦越的肩膀:“我覺得你是太緊張了,沈臻這麼多年對你怎麼樣,我們都看在眼裡。”

他還記得當年幾人一起逃課出去,秦越被小混混找麻煩,沈臻那時候細胳膊細腿,打了電話以後就衝了過去——雖然衝過去的後果就是跟秦越一起挨打。

雖然之後那群小混混更慘,可對於他們這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少爺們來說,彆說挨打了,家裡幾乎對他們都沒有一句重話。

秦越被找麻煩,他們最多也就是給家裡人打電話,自己不敢出去,隻敢在旁邊看著。

後來人來了,小混混被抓了,沈臻和秦越互相攙扶著站起來,看著對方一臉的傷,竟然還笑起來。

從那以後,他們幾個就對沈臻沒有偏見了,甚至覺得要是能找個無論遭遇什麼都願意跟自己一起麵對的人,哪怕是個男人,似乎也挺好的。

誰也沒有料到後來的事。

友人也喝了口酒:“說句真心話,這幾年,你確實對不起人家沈臻。”

秦越點點頭,沒有反駁:“我知道。”

友人問他:“你是看上蘇時清哪點了?你們在一起有能聊的話題嗎?早知道,我還是該早點回來,見一見那個把我們秦大少迷得神魂顛倒的人。”

秦越又喝了一口酒:“我也不知道。”

他最開始的時候,隻是覺得蘇時清是沈臻的朋友,看在沈臻的麵子上給予一點照顧,他那時候也忙,沒有多餘的功夫去看顧蘇時清。

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這個人的呢?

他記得好像是蘇時清有一次私自動了他的文件。

他當時對這個人毫無興趣,想把這人趕出秦家,卻又不知道怎麼對沈臻說。

然後……後來的事秦越有些記不清了。

他隻知道他的注意力總是不由自主的轉移到蘇時清身上。

蘇時清受委屈,他也會跟著難過,蘇時清高興,他的也會開心。

很快他就忽視了沈臻,甚至有時候沈臻明明站在自己身旁,他卻看不見他。

他對蘇時清的感情,來勢洶洶,但是仔細想來,竟摸不到任何頭緒,沒有一點征兆,他就那麼愛上了。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這些,最近卻經常想起來。

他跟蘇時清在一起,聊的永遠都是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一句話能重複好幾篇,竟然都不覺得無聊,現在一想,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說出那樣的話。

蘇時清沒念過大學,也沒工作過,不懂得人情世故,他需要彆人的嗬護跟愛,是一朵稍有變故就會凋落的花。

友人說道:“其實我之前就覺得你跟蘇時清走不長,又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你和沈臻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再說了,沈臻對你怎麼樣,我們都看在眼裡,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覺得沈臻配不上你。”

“後來就覺得,沈臻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啊。”

“要是有人能像沈臻對你一樣對我,說不定我早就收心了。”

秦越:“現在說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

秦越有些頹喪:“他對我已經不一樣了。”

友人不信:“我看啊,他肯定就是想氣氣你,你想啊,你之前和蘇時清那樣,他不生氣就怪了,我跟你說,男人遇到感情的問題,其實跟女人也沒有兩樣,好好哄哄就行了。”

秦越看向自己的朋友。

友人嘿嘿一笑:“我可是有經驗的?我的前女友連起來能繞本市兩圈。”

“臥槽!”友人忽然一聲驚呼。

他雙眼發光的看著前方:“那個妞就是我的菜啊!”

不遠處走來的女人穿著一條深紅色的連衣裙,連衣裙隻能遮住腿根,露出一雙長而直的腿,白而細膩,畫著一臉不濃不淡的精致妝容,走路的姿勢優雅自然,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耳垂上的名牌珠寶其實是A貨。

她走了一路,不少男人的目光就跟了她一路。

友人:“她朝我們這邊過來了。”

秦越眼睛也沒抬一下,毫無興趣。

走來的女人正是張蕾,她的內心也很忐忑,畢竟她雖然擁有雄心壯誌,但是沒有接觸過秦越他們這種層次的人,她費儘心思進入秦氏,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升到頂層,卻連秦邢的麵都沒有見過。

“請問,是秦越秦先生嗎?”張蕾表現的很自然,也很自信,嘴角帶著笑。

秦越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女人。

友人哈哈大笑:“美女,我們秦少可對你這種美人沒興趣,要不委屈一下,坐到我旁邊來?”

張蕾卻嘴角含笑地說:“我是專程來找秦先生的。”

她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

秦越冷漠地說:“有什麼事?”

張蕾不疾不緩地坐到秦越旁邊,溫聲細語地說:“是為了蘇時清的事,秦少不想知道蘇時清現在在哪兒嗎?”

“哦?”秦越終於給了張蕾一個正眼,“你有他的消息?”

張蕾被秦越冰冷的眼神一盯,遍體生寒,不由自主的全身僵硬,但她努力表現的若無其事:“蘇時清現在在鄭部長家裡。”

秦越:“是嗎?他過得怎麼樣?”

張蕾輕聲說:“鄭部長把他關在家裡,說實話,他過得並不怎麼樣。”

秦越的表情很複雜,一方麵,他覺得自己不該去找蘇時清,因為蘇時清,他現在的生活簡直一團糟,而且他近來已經下定決定要去彌補自己和沈臻之間的關係。

另一方麵,他還是想去找蘇時清,他聽到蘇時清的消息,還是有一股想去見他的衝動。

這股衝動讓他現在坐立不安。

友人笑道:“美女,你跟蘇時清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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