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贄聞言,不由地回想起自己絕對與眾不同的洞房。新娘的上衣不許脫,下麵必須蓋在被子底下也不許他看,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光看她一會兒蒼白一會兒緋紅的小臉了,幸而光是這樣,也足以讓他嘗到極樂。
“好,你先洗。”知她怕疼,李贄非常小心翼翼地將人放了下去。
沈卿卿繼續垂著頭。
李贄掃眼她露出來的那片雪白後頸,這才離開。
玉蟬、玉蝶立即湊到了沈卿卿麵前,擔心地詢問主子哪裡不舒服。
沈卿卿有苦難言。
緩了會兒,她讓丫鬟們替她寬衣。
紅色的中衣一件件解開,玉蟬、玉蝶見主子渾身安然無恙,還是像以前那麼潔白無瑕,暗暗鬆了口氣,至於那一定受了傷的地方,都說新嫁娘誰也避不開這一遭,二女也就沒有過於仔細地打聽,免得主子難為情。
進了浴桶,沈卿卿全身酸痛的骨頭終於得到慰藉,再出來時,底下也舒服多了。
穿好換洗的中衣,兩個丫鬟扶著沈卿卿往外走,結果一挑簾子,就見李贄坐在堂屋。
沈卿卿以為李贄等著沐浴,沒有多想。
李贄卻徑直朝她走來,目光溫柔:“我抱夫人回房。”
沈卿卿:……
侯爺對主子這麼好,玉蝶、玉蟬可高興壞了,不約而同地鬆開了沈卿卿。於是沈卿卿再次被李贄打橫抱了起來,如運珍寶般抱回了內室。
床上的被褥都換成了新的,舒舒爽爽,李贄替沈卿卿蓋好被子,看著她緊閉的眼睛道:“你先睡,我洗完就回來。”
沈卿卿沒吭聲。
李贄笑著走了。
堂屋裡,玉蝶、玉蟬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服侍。
李贄一眼看穿了二女的心思,直接道:“在外麵候著吧。”
二女登時放鬆下來。
李贄單獨進了西側間,屋裡立著一麵鏡子,李贄脫去中衣走過去,就見鏡子裡的他胸口布滿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的抓痕,側身再看,後背也有。當時太熱,她不肯脫衣,李贄脫了個乾乾淨淨,沒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場。
隻是,看著那些抓痕,李贄絲毫都不生氣。
她都疼哭了,反過來抓他幾把很公平。
就是不知她何時才肯與他坦誠相見。
想到這裡,李贄有些後悔。早知道生嫡子的說辭會成為隻能脫她褲子的理由,今晚他就該狠狠心強欺她一把,一次治得她服服帖帖。
心不在焉地擦拭一番,李贄披上中衣,邊係腰帶邊朝內室走去。
內室很安靜,李贄繞過屏風,見小姑娘又是背對他躺著,他笑了笑。坐到床上,李贄正要問問她身子如何,開口之前忽然聽見她清淺綿長的呼吸。
一個人裝睡時,通常都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所以,她是真的睡著了?
李贄俯身,看見她殘留緋色的小臉,櫻紅的唇瓣微微張開,已然熟睡。
對著這樣一張如滴露海棠的臉,回想她艱難承受時的連聲痛呼,李贄驀地軟了心腸。
罷了,慢慢燉吧,早晚他會哄得她心甘情願。
放下紗帳,李贄掀開她特意留給他的另一床被子,不是那麼饜足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