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雄壯的禁軍統領將小妻子折騰地不輕, 第二天沈卿卿一覺睡到了天大亮。
睡醒時, 李贄居然就在床頭坐著。
目光相對,沈卿卿不由想到了昨晚的種種耳鬢廝磨, 她不許李贄親她, 可事實證明, 李贄在她耳邊各種低語,竟比唇齒相依更顯得親昵。
“你怎麼沒去當差?”拉起被子蓋住肩膀, 沈卿卿扭頭問。她已經習慣了夜晚的親近,但白日裡,沈卿卿下意識地想在李贄麵前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李贄像是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溫聲道:“今日行宮設宴,我與你同去。”
沈卿卿明白了。
視線在床裡轉了一圈,旁邊的男人還在那坐著, 沈卿卿有些內急, 忍了忍, 她低聲道:“我要沐浴更衣,你先去前麵吧,收拾好了我自會過去。”
李贄看著她睡得緋紅的臉, 點點頭:“好。”
應承了,他身影卻未動。
沈卿卿疑惑地看了過來。
李贄朝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才起身離開。
沈卿卿懵了,他是什麼意思?
沒等她想明白, 玉蟬進來服侍她了, 天熱, 西側間早已備好,沈卿卿直接過去沐浴就行了。衣衫褪儘,沈卿卿舒舒服服地坐到了木桶中,玉蟬擰了巾子替她擦背,眼睛偷偷瞄向水裡,就見主子跟以前一樣,隻有腿上有些青青紅紅的指痕,往上皆白皙如玉。
玉蟬忍不住想,侯爺是不是特彆特彆喜歡主子的一雙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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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卿打扮好了,這就去了前院。
見她來了,李贄命下人去備飯。
沈卿卿驚訝道:“你還沒吃?”據玉蟬說,李贄清晨就出去了,才回來沒多久,她還以為李贄早吃過了。
李贄看著她笑:“陪你再吃點,順便墊墊肚子,晌午席麵上多是喝酒。”
沈卿卿忽然記起大婚當晚李贄身上的酒味兒,既不乾淨,又容易醉酒生事,便提醒他道:“少喝點。”
李贄眉峰微動,注視著她道:“多謝夫人關心,不過塞外男兒好酒,為了避免他們看輕中原男人,為夫必須奉陪到底。萬一喝醉,今晚就有勞夫人照顧了。”
沈卿卿可不是關心他,聽李贄故意曲解,沈卿卿乾脆不理他了,神色漠然地坐到了飯桌旁。
李贄就喜歡看她這副彆扭的樣子,笑著拿了一顆新洗的櫻桃給她:“夫人先開開胃。”
沈卿卿沒接。
李贄就自己吃了。
早飯有一盤當地的醬牛肉,香嫩爽口,沈卿卿很喜歡吃,忍不住多夾了幾塊兒。
李贄便道:“這裡的牛肉乾味道也很獨特,回去時多帶些,路上你當零嘴吃。”
這話順耳,沈卿卿看了他一眼。
李贄回以一笑。
飯後夫妻倆並肩去了設宴的景明宮。
行至景明宮附近,兩人遇到了太子趙稷。
認出那邊的來人,沈卿卿皺了皺眉,仍記得趙稷對她的覬覦。沈卿卿相信,如果當初不是趙稷對她有意,沈皇後也不會冒著得罪娘家人的風險要她進東宮當側妃。現在她已經嫁給了李贄,無論她與李贄的關係如何,沈卿卿都不希望再與趙稷有什麼牽扯。
掃眼李贄的衣擺,沈卿卿忽然想起,李贄也是知道太子對她的心思的。
“微臣見過殿下。”
距離近了,李贄神色恭敬地向趙稷行禮。
沈卿卿停在李贄身邊,也欠身行禮。
“免禮。”趙稷目不轉睛地盯著沈卿卿,語速都比平時慢了。
自從當年沈卿卿被慶德帝賜婚給李贄,趙稷就再沒見過沈卿卿了,最初的不平過後,趙稷並不會特意去想沈卿卿,但每次見到沈嘉容,趙稷就會想起他心儀的美人被李贄截胡一事,越想就越憤怒,越想就越因為求不得而更惦記沈卿卿。
兩年後再見,趙稷痛心地發現,初為人婦的沈卿卿變得更美了,低垂的眼簾也掩飾不住她身上那股被男人疼愛後的嫵媚與豔麗,偏偏各種變化是李贄帶給她的!
李贄站直身體抬起頭,看到的就是趙稷眼中對他的小妻子的貪婪。
同為男人,李贄甚至都能猜到趙稷腦海裡正在幻想著什麼。
“殿下請先行。”李贄微移腳步,將沈卿卿擋在身後的同時,朝太子做了個請行的手勢。
心心念念的美人被擋,取而代之的是政敵兼情敵,趙稷麵露慍色,開玩笑似的道:“怎麼,我與七表妹兩年多未見,還不能敘敘舊了?”
沈卿卿聞言,深深皺起了眉頭。她與趙稷本就沒什麼兄妹情,如今她已嫁人,為表對李贄的尊重,趙稷該喚她夫人才是,他偏要喊什麼表妹,李贄誤會了怎麼辦?沈卿卿就算沒想過與李贄夫妻恩愛,但也絕不希望被李贄誤會她與太子有什麼舊情。
趙稷笑裡藏刀,十分明顯,李贄臉上卻不見任何怒色,仍然心平氣和地道:“宴席即將開始,殿下身份尊貴,草原各部統領都翹首期盼,臣與夫人就不耽誤殿下的時間了。”
趙稷輕哼:“蠻夷之人,讓他們多等片刻又有何妨?”說著,他故意往旁邊移了兩步,非要看沈卿卿。
沈卿卿也不是木頭樁子,拿出帕子轉過去輕咳了起來。
趙稷關心道:“七表妹可是身子不適?”
沈卿卿心想,我是看你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