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冷漠的背影,沈卿卿笑了笑,也背過去睡了。
翌日沈卿卿睡醒,李贄已經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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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之後,李贄是真的忙。
可是說來奇怪,沈卿卿不與他吵,他處理政事時絕不會分心,沈卿卿這一鬨,李贄就忍不住想了她好幾次,好奇她是不是又被老太太叫去慈安宮訓話了,好奇她是在哄女兒玩,還是一個人躲在屋裡胡思亂想憤怒傷神。
又一次走神後,李贄放下奏折,煩躁地靠在了椅背上。
她就是傻,他真是好色之人,做富商做權臣時都有的是機會,何須等到現在?
對她夠好了,她還疑神疑鬼的,李贄也有點氣,氣到想冷她幾日。
三日後,各種朝堂大事告一段落,李贄總算得了些空閒。
聽說皇後去了慈安宮,李贄換了身常服,直接過去了,結果他剛走到慈安宮宮門前,就見沈卿卿與純寧長公主並肩走了出來,兩人輕聲細語不知在說什麼,臉上都帶著笑。妹妹好看李贄早就知道了,目光迅速落到了沈卿卿臉上。
沈卿卿本來笑靨如花,瞥見他,沈卿卿先是收起笑容,隨即又露出一個虛偽無比的笑,規規矩矩地朝他請安:“皇上。”
李贄:……
他也笑,免禮後,溫聲問妹妹:“在聊什麼?”
兄嫂之間,純寧長公主肯定與哥哥更親,但哥哥已經是皇上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用不著她心疼,因此純寧長公主便與受了委屈的小嫂子站到了一起。純寧長公主曾經當過三千寵愛在一身的貴妃,那時是多麼尊貴榮耀啊,然而男人的專寵也是騙人的,帝王心裡,美人從來都比不上江山。
所以,彆說純寧長公主沒聽到兄長給小嫂子的解釋,就算聽到了,隻要兄長真的選秀,純寧長公主依然會與小嫂子一樣,絕對不信。
“家常罷了,皇上來看祖母嗎?那快進去吧,剛剛祖母還與我們商議要給你物色多少美人合適呢。”挽著沈卿卿的胳膊,純寧長公主語氣親昵卻異常嘲諷地道。
李贄:……
“皇後,咱們走吧。”純寧長公主笑了笑,挽著沈卿卿徑自離開了,走出沒幾步,李贄就聽到他的好妹妹語氣輕鬆地勸沈卿卿道:“卿卿不用難過,其實當皇後當貴妃都一樣,有權有勢的,還要男人的寵愛做什麼?有那閒心爭寵,不如多陪陪女兒,哎,想到她們長到十五六歲就要嫁人,我就恨不得天天都跟她們黏在一起……”
後麵的話,因為兩個女人走遠了,李贄再也聽不見了。
但聽到的部分,足夠讓他憋悶了。
這個妹妹,最近進宮是不是太頻繁了些?
“皇上,請吧?”祝老太太身邊的馬公公早就出來迎駕了。
李贄微微抿唇,最後掃眼沈卿卿的背影,這才往慈安宮裡麵走。
祝老太太與江依月都在。
“皇上。”江依月柔柔地行禮道,低頭前望向李贄的短暫眼神,含羞帶怯。
李贄說聲免禮,便坐到了祝老太太身邊。
祝老太太笑眯眯地道:“你來的正好,剛剛依月還擔心你操勞過度忙壞了身子呢。”
江依月聽了,頭垂得更低了。
老少隻是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比沈卿卿昨晚的兩番哭訴與質問更管用,嗖的點燃了李贄的燥火。
但李贄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關係越遠,他越能克製。
“還好,這不閒下來了。”李贄笑著喝了口茶,放下茶碗,他掃眼江依月,再次對祝老太太道:“祖母,我聽聞近日有媒人要給謝公子說親了,您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祝老太太一心想讓江依月當孫子的貴妃呢,聞言就拉下了老臉:“不用考慮,他配不上依月。”
李贄笑笑,又問江依月:“這畢竟是你的終身大事,你若願意,不妨直言。”
江依月顫巍巍地抬起眼簾,那美麗的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仲常哥哥,我的命是老太太給的,我誰都不想嫁,隻想一輩子守在老太太身邊。”
此時她用了舊稱,更顯得情真意切。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李贄淡淡一笑:“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