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這麼快就要走,多留一會兒啊。”
“現在回去剛好,再晚不好坐車,指不定回到鎮上就天黑了。”
李母不好再勸,又將準備好的點心土產都拿出來,還有兩件新衣裳,都是她親手做的。
“以後有空再來啊,外婆想著你們呢。”
“阿星阿晨,我送你們去車站。”李立斌也說。
顧亮星忙道:“舅,你不是還要上班嗎,我們熟門熟路了,用不著人送。”
說完背上李母準備的東西,兄弟倆就走了。
瞧著他們倆的背影,李母忍不住歎了口氣:“不是咱養大的,到底是有些生分。”
其實她心底明白的很,倆孩子覺得在這邊不自在,他們寄錢寄東西回去,那邊就會加倍的還回來。
親戚之間哪有算的這麼清楚的,到底是生分,隻把他們當做遠方親戚,而不是至親才會這樣。
可她實在也沒辦法苛求,如今能這麼來回走動,李母已經滿足了。
李家的卻說:“媽,你也想太多了,我瞧著阿星阿晨挺好的,妹妹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他們還能惦記著咱們就不錯了。”
李母心底的滋味複雜,聽了這話也說:“是啊,不錯了。”
離開了李家,顧亮星忍不住大大吐出一口氣。
顧亮晨就笑話他:“怎麼了,剛才話不是挺多的,這會兒才覺得不自在了?”
顧亮星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無奈道:“人這麼熱情,你不愛說話,我再不說話的話,怕他們以為咱甩臉子。”
“哎,雖然是咱親外婆,親舅舅,但我總覺得不自在。”
這要是在溪源鎮,不管是上河村的顧三爺爺家,亦或者城裡頭的姑奶奶家,甚至就連去表姑父那邊住的時候,顧亮星都沒覺得這麼不自在過。
顧明晨笑著說:“雖然是至親,但咱們相認才多久,相處的也不多,不自在才正常。”
“其實我覺得外婆和舅舅人都挺好的,就是……哎,反正說不上來。”顧亮星評價道。
顧亮晨也說:“偶爾走動走動就行了。”
顧亮星又說:“不過每次過來,看見外婆熱情的樣子,我心底也不是滋味。”
“你說咱媽要是還活著多好。”
隻可惜死去的人,是不可能複生的。
“咱媽要是還活著,她跟爸感情肯定特彆好,咱們也不用擔心都出去讀書了,爸一個人孤單。”顧亮晨也這麼說。
聽完這話,顧亮星忽然笑著說了句:“說真的,大概是咱爸打光棍打得太久了,我都有點無法想象他跟彆人感情好。”
顧亮晨不樂意他這麼說自家父親:“瞎說什麼呢,爸跟二叔三姑四姑他們感情不都挺好的。”
“不是這意思,就是媳婦那種。”
顧亮晨有些不愛搭理他,雙胞胎一路往車站的方向走,忽然,顧亮晨眉頭一皺,猛地回頭。
“怎麼了?”顧亮星奇怪的問道。
顧亮晨擰著眉頭:“我總覺得有人跟著咱們。”
顧亮星往後看去,路上人來人往的,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特殊來。
“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在黛山市也沒啥認識的人,而且還是兩個大小夥子,彆人跟著咱們乾什麼,這拐賣都沒地方送。”
顧亮晨皺了皺眉:“也許是我多心了。”
“你啊,就是太敏感了。”顧亮星勾住了弟弟的脖子,笑著說道,“咱爸都說了,想得太多傷身體。”
“爸沒這麼說過。”
“怎麼沒有,多少就是這個意思,咱爸的話你都不聽了。”
“拿著雞毛當令箭。”
“阿晨同誌,你說誰是雞毛,好啊,你居然說咱爸的話是雞毛,回頭我告訴他去。”
“幼稚。”
“幼稚怎麼了,咱爸說了,這是少年氣,特彆好,特彆陽光。”
“這句爸也沒說過。”
“差不多就這意思。”
兄弟倆勾搭著肩膀往車站走。
而在他們後頭的巷子裡,助理一臉心有餘悸:“這小子好敏銳。”
他們可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原以為跟蹤兩個孩子輕而易舉,誰知道半道兒差點被發現。
“現在怎麼辦?”
“你繼續跟上去,我回去報告老板。”
另一頭,已經放鬆下來的顧亮晨,卻再一次皺眉:“阿星,不對勁,真的有人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