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知道呢,沒準還有躲在暗處沒被發現的?”顧念薇也是第一次親眼見證這麼刺激的事情,嗑瓜子嗑得飛起。她想還好她沒跟林建忠有牽扯,要不然這會兒得多丟臉呢。
李雲英歎為觀止:“藏得也太深了,我都在柳樹溝插了八年隊了,這事兒咋一點風聲都沒透露過呢。”
徐大嘴把李雲英擠到一邊去:“你這八年管啥,我都在柳樹溝呆了三四十年了,這事兒我也不知道啊。”
徐大嘴可以說是柳樹溝八卦組的得力組員了,這事兒她都不知道,可見趙春花跟蘇支書瞞的多好了。要不是今天出了趙永蘭這事兒,恐怕朱月梅能把這件事情帶進土裡去。
“給我點瓜子。”徐大嘴朝江又桃伸出手。
江又桃分了她一些,徐大嘴把瓜子嗑得哢哢響。
趙永蘭跟張慧慧站在一處,兩人都是一臉懵逼。
張慧慧沒參與剛才的打架,她跟劉英俊在快到蘇家時去隊部,大隊長一行人就是他們找來的。
她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趙永蘭也是如此。
在今天這件事情裡,她本來應該是主角的,現在卻淪為了一個看熱鬨的群眾,趙永蘭的內心不知道為啥,有點複雜。
朱月梅看著蘇支書這幅樣子,已經冷靜下來了。她看向兒媳婦兒孫小娟:“趙春花咋沒來,小娟,你去把趙春花給我請來,我今天非要當麵鑼對麵鼓的把事情說清楚咯。”
孫小娟跟朱月梅對著乾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但麵對現在朱月梅說的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果斷去了林家找趙春花。
她聽朱月梅的話,不僅僅因為朱月梅是她的婆婆,也因為她是一個女人。
她至今還清楚的記得她進門剛剛沒倆月時朱月梅懷孕後跟她說的話。
那時候朱月梅說,她年輕的時候流過一次產,打從那後再也沒有再懷孕過了,時隔二十年她再懷孕,她想生下來。她還做了保證,說就算有了小兒子或者小女兒,也不會動搖她的孩子的地位。她依舊會疼她的孩子。
後來她的孩子跟小叔子前後腳落地,朱月梅果然做到了她說的話,她對兩個孩子都一視同仁,從來不會偏袒小叔子,也不會強製著讓她兒子讓著小數子。
忙起來的時候孩子都是朱月梅一個人看的,她背著一個抱著一個,背著的那個往往都是她家蘇陽。
孫小娟是討厭朱月梅沒錯,畢竟婆媳嘛,那就是天生的公敵,親如母女的婆媳是這個世界上的極少數。
可孫小娟依舊念著朱月梅的好,她跟朱月梅曾經也是好過的。
趙春花在家裡哄林建華的兒子睡覺,看到孫小娟這麼直愣愣的闖進來她還愣了一下:“孫小娟你啥意思,嘴巴長來乾啥的?進人家屋子不知道說一聲?”
孫小娟看著這個白皙富態的女人,冷笑一聲:“彆嗶嗶了,我婆婆找你,有點事兒要問你。”
孫小娟明顯來者不善,再聽是朱月梅找她,趙春花的心裡咯噔一下。但偷彆人的男人嘛,一點心裡素質都沒有怎麼行。
她當即便說:“沒看我現在有事兒呢麼?你婆婆找我有啥事兒等我空了再說。”
“那可等不得你了。”孫小娟走上前去,一把把趙春花從炕上薅下來,揪著她的胳膊就往外頭走。
從林建忠有津貼寄回來以後,除了秋收,趙春花已經極少下地了,這些年林建忠寄回來的錢越來越多,林建華的媳婦兒也聽話,趙春花更是連家裡的菜園子都不侍弄了。
加上她胖,力氣根本比不上正值壯年,常年乾活兒的孫小娟。
她被扯走後隻顧得上穿上鞋子。
趙春花一路被扯過來,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他們看趙春花的眼神讓她害怕。
在看到蹲在地上的蘇支書時,趙春花心裡的最後一點僥幸也沒有了。她跟蘇支書的事情時隔多年後,到底暴露了。
朱月梅恨了趙春花三十多年,壓抑著恨意三十多年,現在看到趙春花,那些被壓抑了的恨意噴湧出來,她大步上前來,一巴掌就打在趙春花的臉上。
趙春花的皮膚白,一巴掌下去她的臉瞬間便紅了,一個巴掌印浮在她的臉上,朱月梅反手又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力氣,趙春花的嘴角都被打出血來了。
朱月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趙春花,你知道嗎,我想打你已經想了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前,你搗鼓蘇長山跟我離婚的時候我就想打你了。這三十年裡,每當我在村子裡看到你我都恨不得拿到刮了你。”朱月梅恨得眼睛都是紅的。
她咬牙切齒:“你怎麼那麼賤啊,你怎麼那麼賤啊。你就那麼缺男人嗎?你一天不跟男人你就癢是嗎?你癢你去賣啊,你去大街上賣啊,多的是男人要跟你睡,光棍子賴頭子二流子多了去了,他們都沒有家,你隨便找好一個不就能上嗎?為什麼你要專門找有家庭的男人?啊?”
“你叫蘇長山跟我離婚,蘇長山沒聽你的你是不是特彆失望啊?也是,你要不沒有對他失望,你又怎麼會去找大隊長呢。對吧?”
朱月梅幻想今天這一幕已經幻想很多年了,有時候想得她都魔怔了。
現在的朱月梅已經管不得那麼多了,她隻想把這些年的憋屈都發泄出去。
從被拉過來到現在,無論是被朱月梅打也好,還是被朱月梅辱罵也好,趙春花都一言不發,一直到朱月梅說這一句話。
她猛地抬頭直視朱月梅:“你錯了,他同意的了,要不是你流了產,你們早就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