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帶魚,江又桃就想到了自己空間裡的那些海鮮,她的龍蝦啊,她的螃蟹啊,她是真想吃啊。
江又桃決定不走了:“薇薇,你先去上課,我在這排隊買衣服,我的課你先上。”
顧念薇比了個OK的手勢,溜溜達達走了。
跟江又桃搭話的老太太一下子就熱情起來了:“閨女,你是老師啊?教小學教中學啊?”
公社隻有小學跟中學,想要讀高中就得上縣城去了。
“教中學的。”
老太太的態度更殷勤了:“那你認識我孫子不?他叫王立川,上初一。”
“哎喲大娘,這不巧了嗎?王立川就是我班學生,我教他們語文,剛剛走的那個是顧老師,教他們數學。”
老太太的連忙拉著江又桃的手讓她站到自己前麵來:“那可真是緣分啊。老師,我們家王立川學習成績咋樣啊?我跟你講啊老師,他要是調皮搗蛋你該罵就罵,該抽就抽。他要是回嘴你就來我們家告訴我,我家住幸福巷六號。”
在這個年代,老師普遍的被叫做臭老九。但在許多人的眼裡,老師是值得尊敬的,王立川的奶奶張老太太就是其中一個。她可都聽說了,這次公社中學招的老師都是按照成績來招的。
其中兩個大城市來的知青成績是最好的,張老太太老早就想見見她們了。這畢竟關係到自己孫子往後的前途呢。
她家隔壁的李蓮英的孫子前段時間上縣城參加招工考試去了,還給招上了,她跟李蓮英鬥了一輩子了,她孫子可不能比李蓮英的孫子差!
她昨天還在琢磨著要跟自家孫子的兩個老師打好招呼呢,這一下就碰上了,可不是緣分是啥。
這不是老天爺在暗示她家孫子有出息麼!
“那可真巧啊大娘,我們現在也住幸福巷呢,租的是林老師家邊上的院子,房主姓張。”
張老太太一拍大腿:“我知道,我家跟你家是一條線的,咱們兩家就隔了一個顧家。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有啥需要幫助的你就上我們家找我去。”
江又桃還真有:“行,大娘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們公社煤站在哪兒呢?”
“你們要買煤啊,我兒子就在煤站都上班,我讓他給你拉回來,你就甭管了。”
“那不行那不行,太麻煩了......”
兩人當街就撕吧起來,最終以江又桃經驗不夠慘敗,張老太太則滿臉驕傲,她家幫著老師解決了這麼大一難題,老師對她家王立川肯定好,她家王立川就是板上釘釘的工人了!
江又桃覺得不能平白收人家這麼大一個禮,她得回點禮,傅韶華今天是送來的葡萄糖粉跟麥乳精就不錯。
供銷社的人來上班來了,大家一窩蜂的往裡頭跑,張老太太跑的是也沒忘記拉江又桃一把。
進屋以後,張老太太帶魚攤位奔去,江又桃直奔棉猴攤子。
和玩意兒不要票,但價格昂貴,還不分大小碼,她一口氣買了六件,她們仨一人兩件,這個冬天就靠著這個在外麵打掩護活命了。
張老太太也買了很多帶魚,江又桃跑過去的時候她又給江又桃搶了兩斤。
從供銷社裡擠出來,張老太太對江又桃說:“往後你要買什麼東西你告訴我,供銷社複雜糧油櫃台的是我孫女。”
江又桃眼睛一亮,多少有點不好意思:“這多不好啊,淨給她添麻煩麼不是?”
張老太太擺擺手:“這有啥,反正東西都是要賣的,賣給誰不是賣?”
兩人一道往幸福巷去,正好遇到從巷子裡出來的顧母。
張老太太跟她打完招呼沒憋住,小聲地跟江又桃說:“你認識她兒媳婦兒林老師吧?我跟你講,那可不是個好娘們兒呢。”
事關林蔓柔,江又桃一下子就來興趣了。
“認識啊,人家都說她是我們中學最漂亮的老師呢。她咋啦?”
聽到公社最漂亮的老師這句話,張老太太有點不敢苟,她覺得還是眼前這個江老師更漂亮一點。
她把聲音壓得極低:“我家屋子跟顧家小子顧漢申的屋子是連著的。”
“新婚當夜,她一腳把顧家小子踹下床了,她還罵人顧漢申粗鄙,渾身硬邦邦的,硌得她身上疼呢。”
“要不咋顧家小子連夜就走了呢。”
猝不及防聽到這等閨房秘事,江又桃小臉通黃。
她看著張老天太的目光亮晶晶的,希望她再說得詳細一點,張老太太的腦回路沒跟她的對接上,轉而說起了其它的事兒。
“也不知道顧良才他媳婦兒看中了這姑娘啥,要說長得好看也就那樣吧,年頭到年尾天天穿白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死了幾個人呢。”
“我外孫跟著林老師是一個學校的,知道她嫁給顧漢申的時候還跟我們講呢,她在學校的時候作風可不好了,也不知道跟幾個男同學眉來眼去的。”
“你們可彆跟她走太近啊,否則哪天她遭報應你們都得被連累。”
張老太太是實在看不順眼林蔓柔,先不說她在作風問題,就新婚當夜你看不上你男人你為啥要嫁,嫁過來了乾啥要說那些話羞辱人家?
還總穿白色,跟披麻戴孝似的,看著就晦氣。
她怕江又桃這小知青不知道人心,跟林蔓柔走太近,到時候出事兒了都不知道找誰哭。
江又桃真是一言難儘。
就這新婚當夜被這麼嫌棄,這前夫哥跟林蔓柔都能和,這可真是一點尊嚴都沒有了哇。
確實不精啊!
按道理來說不能夠啊,這不會又是一個被劇情控製的可憐人吧?
哈市邊境線的一處駐地,一名軍官正在午睡,他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汗珠從額頭一滴滴的滑落,他環顧四周,眼神驚疑不定。
過了一會兒,他翻身下床,打開寫字台抽屜拿出一封信,看著那封昨日他看起來還備受感動的信,譏諷之色慢慢地布滿整個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