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林蔓柔臉色大變。聽牆根的江又桃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麋鹿哎,林蔓柔挺會玩兒啊。
“漢申,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麋鹿?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話?”林蔓柔的聲音在不自覺地發抖。
在80/90年代,首都有一個非常出名的會所,叫天上人間。
林蔓柔曾在裡麵上過很久的班,藝名就叫麋鹿,她長相柔弱可人,妝也極力的化淡,在一眾濃妝豔抹的同行裡,她像是一多茉莉一樣清新動人。而她的藝名在一眾莉莉,芳芳、露露中脫穎而出,又特彆又好記。
那時候流行過外國節日,她的名字總是會被提起。
她最鼎盛的那兩年,她一天至少要接兩個大客戶,他們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給錢爽快,人也不變態,陪他們一回,她至少能掙數千。
她那兩年其實是賺了很多很多的錢的,隻是這人啊,一有錢就容易好飄。
那些年也正是外商大量進入國內的時候,她拿著鈔票成了那些外商品牌嘴裡的林小姐。
在一聲聲的林小姐中,在一句句的吹捧中,在每次店裡來了新品時銷售們的一個個電話中,她買了很多很多的奢侈品。
後來她年紀大了,比她漂亮,比她有才情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她的行情越來越差,到她生病之前,她已經降到最末等了。
曾經買的那些奢侈品因為她沒有鑒賞能力,一步步地貶值,最終淪為了一堆廢品。她生病時想要拿出來賣錢治病都不行。
但這些事情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她現在已經是全新的自己了。顧漢申怎麼會知道她曾經叫麋鹿的?
是巧合嗎?林蔓柔希望是巧合,祈禱是巧合。
“你說呢?”顧漢申放開林蔓柔的脖子,站直身子,扯了扯自己的軍大衣裡麵冬季軍裝的衣領。
“林蔓柔,我沒有時間跟你扯那些沒用的蛋,你從哪裡來,想要乾什麼,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現在能做的,就是乖乖的跟我把離婚證領了,從我家搬出去。”
顧漢申恨林蔓柔這個女人毀了他的一生,他不會再讓這種事情重蹈覆轍。
他這一輩子,就是單身到死,孤獨終老到死,也不願意再跟林蔓柔這個女人再有所牽扯。
看到她那張臉,他就想吐。
林蔓柔捂著脖子坐起來,看著顧漢申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須叟,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不是個傻子,她知道,顧漢申這種情況,必然也是重生了。
她不甘心,她恨她怨,為什麼都讓她重生了,還要讓顧漢申也重生!
她不想跟顧漢申離婚。她從重生到現在,從來沒有想過跟顧漢申離婚的事情。她不敢想象,她要是真的跟顧漢申離婚了,會走什麼樣的路。
她不再狡辯了,也不敢裝傻了,她從炕上滑下來,跪在顧漢申的麵前,拉著他的軍裝褲:“漢申,你彆這樣。我知道我錯了,我錯得離譜,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我保證我以後一定安分守己。”
她專門訓練過,連流出來的眼淚,哭的時候的角度都是精心訓練過的,唯美又漂亮。
這樣的場景,在顧漢申的夢裡出現過無數次,那時候的他多心疼她落淚,現在他就多惡心。
“安分守己?麋鹿小姐,你覺得,你做得到嗎?你的身體聽得了話嗎?”夢裡的林蔓柔的身體極度的敏感,有時候他隻要稍微的一碰,她就能戰栗不已。
房事上更是頻繁,有時候一天得兩三次才能得到滿足。他曾經帶著她上醫院檢查過,醫生說,這是一種罕見的心理疾病,叫性/癮,形成的原因有很多,並不能確定。
醫生還說,這種病,治愈的可能極低,隻能慢慢地乾預。
顧漢申心疼極了,他可憐她年紀輕輕就患上這種不可對人言的怪病,不許家裡人對她說一句重話,顧漢清跟他的兒子顧昭更是三不五時的就被他警告。
可笑不可笑?這種病,居然是林蔓柔的職業病。
她為了錢,為了享受,把自己的身子一步步地□□成那副模樣。在他積極為她治病的時候,她沒有半點收斂。
顧漢申想,那樣的自己,被她耍得團團轉的樣子,為她的病愁得睡不著的樣子,在她眼裡一定很可笑吧。
林蔓柔臉色帶著不正常的潮紅,她穿得少,冷風吹來,卻冷卻不了她的身體。
顧漢申眼中的諷意越來越濃。
林蔓柔看著這樣居高臨下的顧漢申,忽然很生氣,她強忍著發軟的身子扶著炕站起來。
“顧漢申,你憑什麼高高在上。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我的。”林蔓柔不再假惺惺了,她露出了她真實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