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名字叫做張水秀,名字好聽,人也跟名字一樣,特彆的水,特彆的軟,在公社,是個排得上號的奇葩。
江又桃第一次路過她家聽見她的慘叫還以為是出啥事兒了,趕忙跑去看,結果是她的丈夫在家暴她,她最看不得打女人的渣滓,上去護著她說了她丈夫幾句。
那天的結果江又桃現在想來都覺得心情是日了狗。
張水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在她說她丈夫的時候,她還站在她丈夫那邊,跟著她丈夫一起指責她呢。
反正就是一句話,是包子就不要怪狗惦記。
“她那性子,你瞅瞅這滿大街的,誰樂意沾她家的邊?”顧念薇說。
時下的人喜歡看熱鬨,但也分什麼熱鬨,就張水秀家這樣的,就是在大街上鬨都沒有人樂意看。
單方麵的毆打,單方麵的哭嚎,一點反抗都沒有,人家幫她說幾句話,她還反過來怪彆人。
徐滿秋自己以前脾氣也軟,但她還是偷偷反抗的,跟張水秀不一樣,她是真的一點不反抗啊,被打得哪哪兒都是傷了,她還要在外麵維護男人。
“這個脾氣,不欺負一下都對不起自己吧。”徐滿秋的吐槽,得到了江又桃跟顧念薇的一致讚成。
幾人加快速度走到主街道。前天下的雪化了一些,在地上凝成了冰,有幾個半大還在上麵打出溜滑。
有得人認識江又桃她們,叫了一聲江老師、顧老師。
江又桃應了一聲,對他們道:“小心點,彆摔了。”
江又桃的話音剛落,一個女孩子就摔在地上,半天沒起來,江又桃嚇了一跳,正準備過去,那個女孩子就站起來了。
她站在四周茫然四顧。
徐滿秋啊了一聲:“是唐婉姐。”
徐滿秋在公社那麼久,也是交了幾個好朋友的,這個叫唐婉的就是其中之一,她家是就在幸福巷後麵的同福巷。
徐滿秋還跟她一起學了織毛衣。
唐婉今年比徐滿秋大兩歲,已經十七了,同時,她也是公社那個小傻子的姐姐。
據說,她是要招贅在家的,就為了照顧小傻子。
江又桃她們天天早出晚歸,跟她不熟,隻是平常見了麵了,打個招呼而已。
聽到自己的名字,人群裡的唐婉轉過頭來,徐滿秋朝她揮揮手,唐婉當做沒看到一樣,又轉身回去了。
徐滿秋有點懵:“唐婉姐這是咋的了?咋還不理我了呢?”
江又桃道:“你看小傻子在那要脫褲子尿尿呢,你唐婉姐肯定顧不上你。”
小傻子也有十四五了,長得倒是人高馬大的,典型的隻長個子不長智商,江又桃話音剛落,他就脫褲子當眾尿了。
江又桃她們的附近站了兩個頂著寒風閒磕牙的婦女,看著這幕,其中一個謔了一聲:“這小傻子傻是傻了點,那鳥可不小。”
這話說得,江又桃跟顧念薇都不走了,她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放在小傻子的下路。
又覺得不太合適,紛紛挪開目光。
有婦女接了剛剛那人的話茬兒:“咋的,你想啊,你玩了他爹唐大林鳥還不夠,還要跟他玩一下子?”
“你瞎扯啥啊,我啥時候玩唐大林的鳥了,要是讓何翠草知道,不得撕了我?”
“嘿,你還不承認,上回我去下河灣,看到你倆在河溝邊上的草裡,你說說,你倆在裡頭乾啥了?你的□□聲我在橋上都聽到了。”
“你這娘們兒,瞎說個啥?聽癢了?那你咋不過來呢,讓大林也給你止止癢啊。”老娘們兒說的話越來越露骨。
“我可不乾,也就你膽子大....”
江又桃跟顧念薇目不斜視的從她們身邊走開,徐滿秋連耳朵都是紅的。
她們剛走,那倆婦女已經結束了剛剛那個帶顏色的話題,轉向了她們:“這仨姑娘長得真是帶勁兒,咱們公社的姑娘都長得不錯,但跟她們比起來就差了點。”
“氣質,那叫氣質,到底是大城市出來的姑娘,那種城裡人的氣質就不一樣,連徐良才那二孫女都變得出眾了起來。”
隨著江又桃她們的走遠,兩個婦女的話漸漸地就聽不著了。
江又桃他們也到了國營飯店。
正值飯點,國營飯店人聲鼎沸,江又桃她們仨出現在飯店門口,傅韶華第一個就注意到了,趕忙去跑出去迎。
傅韶華離開的那桌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跟傅韶華差不多打,另外一個要比他們大兩歲,他不苟言笑,氣質有些冷硬。
跟傅韶華差不多大的少年,指著傅韶華的背影:“你瞅瞅,這傅韶華被灌了啥**湯,人家剛露個麵兒呢,他就屁顛屁顛兒的往外迎。你說傅韶華這樣,要是讓咱們大院兒的那些女的看到,會說啥?”
被他問話的男人往那邊瞥了一眼,目光頓了頓,喝了口茶水,沒說話。
傅韶華已經領著江又桃她們到了飯桌前,江又桃她們在摘帽子圍巾,傅韶華就熱情地為雙方介紹了起來。
“桃桃,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發小,郭凱安。這是我表哥,邵鴻年。凱安,年哥,這是江又桃,這是她朋友顧念薇,她妹妹徐滿秋。”
江又桃先朝他們說了一句你好,郭凱安跟邵鴻年一起朝她們點頭,郭凱安熱情地站起來給江又桃她們讓座。
那邊氣質冷峻的邵鴻年的目光落在顧念薇的身上:“顧同誌,終於又見麵了,彆來無恙啊。”
這話一出,江又桃等人像是瓜田裡的猹,一雙眼睛像是探照燈一樣,在顧念薇跟邵鴻年的身上來回巡視。
顧念薇顯然也沒有想過會在這裡遇到邵鴻年,心裡不自覺的虛了一下,她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還好,邵同誌近來可好啊?”
邵鴻年靠在椅背上,舌頭頂頂腮幫子,似笑非笑地說:“我可真是,一點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