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韓桃蕊聽到有賊就悲從中來。
她剛剛搬到縣城的時候上街,沒看好錢,被賊給偷了,那是十塊錢,整整十塊錢啊!是她從她哥手裡撒嬌賣癡半個月才求來的啊。
她繼徐滿秋後衝了進去:“哈,哪裡來的小賊,吃我一拳。”
韓桃蕊一拳頭打在霍靜雙的後腦勺上,霍靜雙被打得眼前發暈,徐滿秋看韓桃蕊都上手了,自己也不能示弱啊。
就她在柳樹溝那小破屋還有賊去光顧呢。她那雙破了洞的鞋都被摸走了。
真的是把賊不走空這句話實行得透透的。
“哈。”徐滿秋一腳踢在霍靜雙的身上。
霍靜雙疼得眼淚水都出來了。
韓桃蕊的勝負欲在這一刻被激發出來,她緊隨其後伸出一腳,徐滿秋嘖了一聲:“不行不行,你不行。”
“桃蕊姐,你要這麼出腳,這麼出腳才疼。”徐滿秋跟顧念薇和鐘淺溪練過,以她現在的身手,等閒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韓桃蕊沒有喝醉的時候就乖,現在更加乖巧了,黑暗中她聚精會神地往徐滿秋那邊瞅,然後伸出腳。
徐滿秋滿意的點點頭:“桃蕊姐你真厲害。就是這麼乾。”
韓桃蕊最經不住人誇獎,這會兒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中滿是得意。
韓延清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想法,反正在聽到徐滿秋教韓桃蕊怎麼踹人的時候還好仔細看了,他越看越覺得徐滿秋這個小姑娘有點東西。
這一腳踹過去角度著實刁鑽,能讓人疼,卻又留不下傷痕。他被酒精蒙蔽了的大腦開始運轉。
江又桃聽著裡麵的現場教學,頭皮有點發麻,她怕霍靜雙被踹出個好歹來,趕忙打開燈。
這時候韓老爺子跟韓老太太也被吵醒了,聽說有賊,他倆一人舉著掃把,一人舉著簸箕就出來了。
“賊擱哪兒呢?賊擱哪兒呢?”韓老太太覺得來她家偷東西的賊確實是有點不聰明,去人家偷東西的時候難道都沒有打聽清楚嗎?
這屋裡,住著的可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啊!隔壁就住著一個公安啊!那賊上這來偷東西,那不是純純的腦子有病嗎?
舉著掃把的韓老太太在進了屋裡,看到了被她孫子反鎖壓在地上,滿身腳印的霍靜雙時,沉默了。
韓老太太啪的一下就丟了掃把:“你們乾啥呢?韓延清你還不趕緊把東西靜雙放開。”
韓延清低頭瞅了一眼,立馬像被人用針紮了一樣放開霍靜雙,還往邊上跑了好幾步。
韓桃蕊跟徐滿秋這時候也看到被她們踹的人是霍靜雙了,兩人手挽著手,一步一步地蹭到牆角去。那樣子看起來老可憐了。
還是韓老太太見多識廣,她穩定了一下精神,然後去把霍靜雙拉起來:“靜雙啊,你啥時候來的啊?咋沒說一聲呢?你上延清屋裡乾啥啊?”
韓老太太的三聯問,直接讓霍靜雙啞口無言,她四周望了望,看到了那麼多的人,身上被韓桃蕊兩人踹過的地方在火辣辣的疼,她眼淚刷地一下就落下來了。
她不說話,不解釋,韓老太太也不催她。
前世霍靜雙活了十八年,穿越到這裡一個月,她從來沒有丟過那麼大的臉。
霍靜雙痛哭出聲。
霍靜雙癡迷韓延清的事兒韓老太太是知道的,何金枝這段時間也沒少旁敲側擊說這件事。
她說的話韓老太太都不愛搭理。
什麼年代了,還有換親這事兒呢?她家韓延清就是打一輩子光棍,她也不會同意韓延清把霍靜雙娶進門來。
霍靜雙這孩子她冷眼看過了,這就不是個過日子的人。
霍靜雙怎麼會出現在韓延清的房間她腦子一轉也想到了,她是想趁著她家延清喝多了,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韓老太太想到這裡,眼神冷了冷。
韓延清也徹底酒醒了。今天結婚的,是刑警隊的人,他們對他有點不服氣,在席上一直對他灌酒,韓延清雖然拒絕了一些,但也喝了不少,整個人都有點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到家了,他一直繃著的那根神經就放鬆了,這也就讓霍靜雙有了可乘之機。
若是換個地點,他喝多了,霍靜雙連他的身邊五米都近不了。
韓老太太對韓延清道:“去給霍家打電話,讓她們過來一趟,靜雙是在咱們家出的事兒,咱們得負責。”
韓老太太盯著霍靜雙,在她說到她們家要負責這句話時,霍靜雙哭聲的靜了一瞬,眼睛也亮了。
韓老太太內心冷笑:“負責送到醫院。”
這大喘氣的話,讓霍靜雙心裡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希冀瞬間磨滅。
韓延清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在他搬進來過後,就在屋裡扯了條電話線。
韓家人輕易不用它。
霍城宇是武裝部的領導,他家裡也是有電話的。
撥通電話轉總機再接通霍城宇家,已經是五六分鐘過後了,這個時候的霍靜雙已經止了哭聲,在韓延清的床邊坐著不下來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霍靜雙決定了,今天她跟韓延清的事兒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要不然她這個臉,得丟得滿縣城的都知道。
霍靜雙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跟身上的腳印,眼神發狠。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等她安全度過了今天晚上,她成了韓延清的妻子,韓桃蕊的大嫂。
她再收拾韓桃蕊,還有那個徐滿秋跟來看熱鬨的這兩個老師跟一個破送快遞的,她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的名字倒過來寫。
江又桃跟顧念薇站在一塊兒,兩人從進屋到現在都沒說話,但兩人已經眉來眼去好幾回了。
兩人的眼睛仿佛會說話,把該說的意思都表達得明明白白的。
傅韶華呈保護姿態,站在江又桃的邊上。
這個時候,外麵也有動靜了。鄭老師的對象第一時間來了,隨後離得遠一點的人家也到了。
冬天天黑早,五點半日落,五點四十天就黑得透透的了,天一黑,大家基本就上炕躺著去了。
畢竟冬天天冷,夜裡溫度更是能到零下去,不上炕捂著,這大冷天的日子是真過不下去。
鄭老師扒拉開她男人,湊到江又桃麵前:“賊呢,賊在哪兒?”
賊這玩意兒鄭老師也可討厭了,她對象前些年沒退伍的時候,她家還被偷一回呢。
江又桃的下巴往霍靜雙的身上點了點:“我們剛剛送桃蕊回來,看著她屋裡的門大開著,就以為有賊,然後這位霍同誌的屋裡傳來動靜,我們以為賊在他房間,就往他房間來了。”
“誰知道是個誤會,在韓延清同誌屋裡的是霍同誌。”從綁定吃瓜係統吃瓜的那一刻起,江又桃就把自身安慰給拋之腦後了,就像現在,得罪人的活兒就得她來。
江又桃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大家看著霍靜雙的眼神都變了。誰都不是個傻子,霍靜雙平時是個什麼樣的脾性,大家也都了解了。
她看上韓延清的事兒在整個家屬院都不是啥秘密了。這家屬院裡的人還打賭霍靜雙最後能不能如願嫁到韓家來了。
不過看今天這情形,霍靜雙是想生米煮成熟飯?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互相都有點興奮。男女之事對於大家來說,那可真是以刺激得很。
“不過我們進屋的時候,霍同誌已經被韓延清同誌給反手摁在地上了。”江又桃說完最後一句話。
這下大家都知道了,霍靜雙想生米煮成熟飯,但沒成。
畢竟反手摁在地上大家都知道,那人民公安解放軍啥的抓犯人不都這麼抓的嗎?
霍靜雙看江又桃說得這麼仔細,看她的眼睛都噴出火來了。
韓延清她們在隔壁的小客廳裡,韓延清這個時候的酒是徹底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