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江又桃跑到隔壁白家的時候,白豔蘭被白老太太壓在地上,白老太太臉色冷漠,白豔蘭傷她的那把小刀已經到了白老太太的手裡。
白老太太眼色冰冷:“兩輩子的幸福?就像你這樣無能的女人,還有幸福可言?”
白豔蘭躺在地上,神色倉惶。
她擁有了上一世的記憶,就在昨天晚上。
她記憶的最後,是她跟蘇誌遠道彆的時候。
白豔蘭覺得她de一生過得都不好。
小的時候作為白家的童養媳,在兩個姐姐什麼也不需要乾的時候她要承擔所有的家務。還要時時刻刻聽白光宗的話。
但凡是白光宗想要做的事情,無論是她在做什麼,都得無條件的答應,白光宗闖的禍,責任全都由她來擔。
與其說她是白光宗的童養媳,倒不如說她是白光宗的丫鬟。
白豔蘭恨白光宗恨得要死,可白光宗死的時候她還是很難過。她不是傻子,白老太太這麼寫年做的是什麼勾當,白玉蘭又過的是什麼樣子,她是知道的。她怕她也淪落到白玉蘭的境地。
所以白豔蘭加倍的聽白老太太的話,哪怕白老太太讓她給王林強代孕她也不敢推辭。
後麵嫁給了蘇致遠,白豔蘭知道蘇致遠對她好,可對她再好,白豔蘭也不敢相信他。
她的上一輩子,因為對蘇致遠的不信任,導致她成了白老太太的傀儡。因為太害怕王玉榮是她的兒子的事情暴露到蘇致遠麵前,她對白家人有求必應,哪怕是王玉榮結婚要房子,她也不得不把家裡的房子賣了給他。
哪怕後來王林強在蘇致遠不在家的時候侵犯她無數次,白豔蘭也不敢多說什麼。
一直到死,她都沒能給蘇致遠生個孩子。白豔蘭知道這是她自己的原因,可她還是忍不住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彆人的身上。
她恨白家,也恨蘇致遠沒能把她帶出泥潭。
她懦弱了一輩子,但卻把最壞的脾氣留給了蘇致遠。
白豔蘭時常在想,蘇致遠遇到她,真的是上輩子倒了八輩子血黴。
剛剛發現自己重生時,白豔蘭欣喜若狂,她想著,這輩子一定要好好跟蘇致遠過,給他生個小孩兒,往後餘生都聽他的話,不再耍小脾氣,也不再掏空自己家補貼白家。
可惜還沒等她歡喜多久,她就融合完了這一世的記憶,蘇致遠跟她離婚了,還知道了王玉榮她的孩子的事情。
白豔蘭如墜地獄。跟蘇致遠同床共枕一輩子,蘇致遠的脾氣底線她比誰都知道。蘇致遠可以很大度的原諒特彆多的東西,但他不能容忍的東西一是被欺騙,一是被帶綠帽子。
她跟蘇致遠結婚時沒有坦白自己結婚前有孩子的事情,新婚之夜他們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床單上落的血是她用雞血抹上去的。
這樣的侮辱,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受得了,更彆說她婚前就有孩子的事情了。
白豔蘭昨晚一晚上沒睡著。她一輩子都活在蘇豔蘭的羽翼下,從來沒有獨自生活過,白豔蘭不敢想若是沒了蘇致遠,她往後應該怎麼去生活。
天一亮,她就去找蘇致遠了。她把她從小到大的事情跟蘇致遠說了。蘇致遠是個大度又心軟的人,上一世白豔蘭就知道。
她以為她跟蘇致遠說了自己的不得已後,蘇致遠會憐惜她,會原諒她。
可她失望了,她的以退為進的做法沒有讓蘇致遠給她半點憐惜。
回來的路上,白豔蘭難受極了,她掏出了她隨身攜帶在兜裡的小刀。
白豔蘭覺得自己兩輩子都過得不如意,全都是因為白老太太,要是沒有白老太太,她的日子必定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見到白老太太,她拿刀就捅上去了。
白豔蘭會了許久,可現實中也不過是過去了一會兒罷了。
白老太太的刀朝白豔蘭的脖子刺去:“老娘養你一十多年了,供你吃供你喝,是讓你有朝一日來刺殺我的?”
“還我毀了你的幸福,要不是老娘在,你以為你能嫁給蘇致遠?蘇致遠什麼家庭,你什麼家庭,要不是老娘當初讓你去救他,你能嫁給他?想屁吃呢?你什麼德行你沒有鏡子你還沒有尿?不會照一照自己?”
“你以為沒有了老娘,蘇致遠能多看你一眼?”白老太太的神色輕蔑而嘲諷。
白豔蘭是長得不錯,可村姑就算再好看,還能比城裡的小姑娘好看?城裡的小姑娘吃得好穿得好,臉色都要比農村姑娘好很多。
農村姑娘常年乾農活,手糙臉糙的,穿得也土,跟城裡小姑娘怎麼比?
要白老太太說,白豔蘭這乾巴巴的身材,不說跟城裡小姑娘比了,就是跟白玉蘭她都比不了。
刀離白豔蘭的脖子越來越近,白豔蘭平拚命抵抗,但無濟於事。
刀紮破肉白豔蘭的肉時,江又桃已經跨進門檻了,比她更快的,是從屋裡提了個大花瓶衝出來的白玉蘭,白玉蘭舉著花瓶,砸在白老太太的頭上。
花瓶碎了,瓷片散落一地,白老太太拿刀的手從白豔蘭手邊挪開,白豔蘭一骨碌便爬了起來躲到了白玉蘭的後麵。
白玉蘭也很害怕,兩人互相靠著一點一點的往後挪。
白老太太沒想到終有一天她會被自己養的狗兒咬傷,她捂著腦袋,血順著她的腦袋往下流,白老太太捏著刀朝前去。
白家姐妹倆看著朝她們走來的白老太太,嚇得肝膽欲裂,白老太太給她倆的陰影太大了,哪怕白老太太受了傷,兩人還是害怕。
眼瞅著越來越近了,白豔蘭把白玉蘭推了出去,白玉蘭朝著白老太太舉出來的刀劍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