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
府尉衙門開始熱鬨起來了,點完卯的捕手,紛紛去食院提來開水,為上司衝泡清茶,一個有趣的消息,隨著這些吏員的口,慢慢傳遍了整個府尉衙門。
“什麼!陳太羅衝進大眾搬運堂口,當著吳長河的麵,把他的一個屬下抓了回來~~~”
朱躍進一口噴出剛進嘴的茶湯,滿臉驚訝看著自己屬下捕手。
“還不止呢,有個門房伸手攔了陳頭一下,陳頭長劍一揮,那門房就人頭落地,屍體屹立不倒,杯口粗的血液激噴而出,嘖嘖~~~陳頭話不多,人可真是狠呀!”
捕手繼續說著自己探聽來的消息。
“數十個打手圍著陳頭,吳長河也衝了上去,知道陳頭對他說了什麼嗎?”
“什麼?”朱躍進下意識問道。
“嘿嘿!”屬下捕手一臉憧憬,雙眼發光,宛如身處當場,與有榮焉。
“陳頭就給了他一個字‘滾’!!!”
朱躍進一臉的不可思議,好半響才道:“吳長河怎樣了?”
“聽說陳頭躍躍欲試,想著再斬殺幾個立立威,可吳長河手指頭也沒動一下,還阻止了一幫打手,眼看著陳頭壓著人揚長而去,隻敢嘴裡說說場麵話。”
“還有,頭,你知道陳頭是怎麼出來的嗎?”
“哈哈,那門人的屍體還站在門口,陳頭三人是踩著他大眾搬運堂口的門頭出來的,哈哈~~~”
朱躍進比剛才聽到陳太羅殺人更加驚訝,用力搖搖頭,印象中,陳太羅沉穩淡然的形象轟然倒塌,一個囂張拔橫、無知無畏的腦殘紈絝子弟躍然而出。
“這不是找死嗎?”
朱躍進低聲嘟囊了一聲,突然醒悟,看了屬下一眼,見屬下依舊沉浸在陳太羅的威風之中,暗暗舒了口氣。
“知道陳太羅為何殺進大眾搬運的堂口抓人嗎?”
“嘿嘿,說起來也就是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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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辰瘋了一樣衝進了自家大門,對正準備出門的父親喊道。
“爹!爹!那陳太羅瘋了,哈哈,他完蛋了!”
劉益揚知道這些時日,兒子在家裡憋得慌,今天特地讓他出去外麵吃早點,和朋友見見麵,聊聊天,舒緩一下心中苦悶,不想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跑了回來,還一嘴胡言亂語,不由皺眉嗬斥。
“怎麼回事?好好說話。”
劉子辰雙手扶著膝蓋,嘴裡呼呼喘著粗氣,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這段時間,陳太羅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仗著官員的身份,勒索他家一千個金圓,不但他爹舍不得,就是他自己也舍不得。
一千個金圓呀!
能讓他出去喝多少次小酒!
能讓他在寧水河上宿多少個晚上!
就因為罵了一句他陳太羅,就要自己賠了出去,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什麼狗屁大家族子弟,我呸!
不過是沒見過錢、沒見過女人的蠢蛋罷了!
“爹爹,那陳太羅,哈哈,笑死我了,昨天下午,闖進大眾搬運西碼頭堂口抓人,當場殺了一個門衛,聽說,吳長河掌櫃已經發了話,要收拾他~~~哈哈~~~”
“真的!”
劉益揚大喜,頭頂的烏雲瞬間散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剛才腰杆還有些微微的酸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為何去大眾搬運堂口抓人?他不知道大眾搬運是什麼樣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