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舜, 我真的站不起來了……”
“骨頭好像有點問題, 過來扶我一下, 求你了。”
謝宥歌補充完這句之後, 尾音裡多了幾分氣音。
緊接著,江殊聽見原本朝向他的腳步聲。
急急匆匆的朝著反方向走去。
無名的怒火剛開始還是隱隱燃燒。
這一下可算是找到了宣泄口。
江殊回頭。
原本想衝上去攔著淩舜。
可巷子就這麼短, 回頭的的時候, 淩舜早就已經先一步到謝宥歌麵前, 蹲了下來。
向謝宥歌伸出手。
一時間已經不是一句“生氣”說的清楚的。
江殊整個人都是懵的。
懵完之後,換來的是無儘的暴怒。
要是放在以前, 江殊早就動手了。
可現在。
江殊真怕萬一下手沒輕沒重,加上對方會賣慘的性子。
淩舜會直接把對方送到醫院,甚至一直陪著。
江殊深吸了幾口氣。
努力平複情緒。
怒勁過後, 江殊才隱隱意識過來。
好像更多的是嫉妒。
淩舜沒急著說話, 隻是把謝宥歌從地上扶了起來。
“不用打急救, 我叫個車,回去就行。”
倚在淩舜肩頭上,找到支點之後,謝宥歌才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
“能行嗎?剛才看你站都站不起來了。”
“應該沒事。”
“不用和我一起等車了,時間不早了。而且江殊估計是找你回去的……我之前也和你說了, 他打人真的狠, 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謝宥歌說完之後,眉目又蹙成一團,咬牙。
“那你路上小心點。”淩舜想了想還是囑咐了一句。
“你真的自己等車可以嗎?用不用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淩舜沒再說話。
隻是默默地把他扶出巷子, 送上車之後把琴放進後備箱,關上車門的。
淩舜知道江殊在不遠處等著。
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才朝著路燈下那個身影走去。
“怎麼不直接把他送回家?”
“還回來找我乾什麼?”
淩舜還沒走近,離得很遠,就聽江殊的吼聲。
淩舜一時間拿不準對方是真的想趕他走,還是在說反話。
“怎麼不和他走?”
“你不是心疼他嗎?”
“……”淩舜沒說話,就是站著不動,任由江殊吼著。
“你不就喜歡謝宥歌那種類型嗎?”
江殊見淩舜不說話,原本僅剩不多的理智更是幾近崩潰。
“和相處比和我舒服百倍是嗎?”
這一次淩舜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回應了。
“可至少他,沒對我大吼大叫過……”
“也不會開逾矩的玩笑。更不會做超出朋友之間的舉動。”
聽到這兒,江殊明顯也愣住了。
沒敢再大聲說話,“你什麼意思?”
“是不是姓謝的和你說什麼了?”
江殊他在感情方麵,就是喜歡享受狩獵的感覺。
一旦真的到手,對方動心,翻臉冷的比誰都快。
就是喜歡玩玩。
這段話淩舜一直記得。其實哪怕沒人說,從江殊這個不正經的性子裡,淩舜也能感覺出來幾分。
他沒正麵回答,“很多時候你…控製欲強到離開你視線一會兒,甚至和彆人多接觸一會兒就會生氣。”
“可說到底,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朋友,比普通朋友多一層羈絆的朋友,可遠遠達不到能……”
能相擁而眠,能坦誠相見,能親.吻對方,甚至能做更親密的事情。
說到這兒淩舜停頓了一下。
“江殊,問你個問題。”
“知道我是彎的以後,還和我總是開這種玩笑,是覺得好玩?還是抱著新鮮感,像逗弄動物一樣?或者單純的想羞.辱我?”“或者真的是和謝宥歌說的一樣。”
江殊很少有這麼忐忑的時候,急忙問道,“他和你說什麼了?”
“說你對待感興趣的人,一向都是享受狩獵和曖.昧的過程。隻要對方動心就翻臉不認人,然後換下一個目標。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江殊瞬間就慌了。
跟小時候做錯事兒被抓包似的,連忙去掩飾,去否認。
“那你到底抱著什麼心態?”淩舜沒再垂著頭,而是平視著對麵那雙深邃的眼眸。
有些話早該說開了。
真是攤開說的時候,淩舜反倒比想象中的冷靜,甚至有點如釋負重的感覺。
“我——”
以前江殊能把“我喜歡你”,甚至是“我愛你”這些詞彙用的信手掂來。
但麵對淩舜的時候,“喜歡”這兩個字莫名開始變得沉重,像是墜了一生的責任一樣,重的讓人難以開口。
江殊很明顯感覺到,他的心跳有點不受控製。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幾近猝死的感覺。
甚至回想起來,近段時間做的事兒,也是越來越幼稚了。
“算了,我問多了,時間不早了。”淩舜說完之後笑了一下,有點勉強,像是給自己打圓場一樣,自言自語的補充了一句。
外人之間的挑撥淩舜一向不太願意相信。
不過照著江殊欲蓋彌彰,和欲言又止的反應。
淩舜心裡沉了幾分。
回到酒店以後,淩舜也沒說話,一直自顧自的收拾著行李。
帶的東西基本都是些基本的換洗衣物,全收拾好也要不了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