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怎麼見你不怎麼吃飯……”謝宥歌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先一步笑了出來。
“用不用給你再點點兒什麼?”
謝宥歌說完,就拿起菜譜。
淩舜連忙阻止,“不用點不用點,我在家已經吃了點東西了,不太餓。”
謝宥歌這才放下菜單,“待會兒班主任得回家看孩子了,說讓我們彆玩太晚,飯前記到他賬上就行。我們合計著買點酒,你有沒有什麼想喝的?”
“我以前不喝。”
“都成年了,喝一點合法的。待會兒讓人送一點不太烈,味道溫和的,你嘗嘗。”
淩舜原本想拒絕什麼,結果還沒看口,謝宥歌就去招呼彆人了。
淩舜隻能老老實實的繼續夾著猜。
過了一會兒班主任先回去了。
剛才端著矜著的同學們可算是徹底原形畢露了。
也好在包廂裡怎麼吵鬨都沒外人提意見。
尤其是酒買回來之後,嘈雜的聲音更大了。
淩舜原本是不太想嘗試的。
不過再三推辭,還是接過了一杯調製的跟飲料似得酒精飲料。
入口的味道挺好,和果汁一樣。
隻有後味兒能嘗出來一點點酒味兒。
火鍋到底是鹹膩,嘗著沒什麼酒味兒,淩舜也就當做飲料了。
“誒。話說咱們待會兒要不要再去ktv開個包間,今天既然都考完試了……”
“我覺得可以,今天好不容易被家長放出來一次,就吃個火鍋也太虧了。”
“就是,隻吃飯真的太虧了。”
淩舜沒再加入他們的話題。
頭有點暈。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緣故,還是火鍋的蒸汽熏得太熱造成的。
淩舜倚在座椅的靠背上,等眩暈的感覺好一點之後,才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包間外麵是稍微涼快一些。
淩舜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衝了把臉。
從鏡子裡不難看出,平日裡白皙的膚色已經沾染上了一層薄霞。
不僅是麵容,連著脖頸和耳垂都變色了。
無論再怎麼洗臉,都消退不下去。
淩舜這才意識到,剛才的飲料估計隻是嘗著沒什麼味道,但實際上後勁兒大得很。
現在趁著酒勁兒還沒徹底上來,估計還能爬回家。
淩舜想到這兒,打開手機給謝宥歌發了消息。
示意自己先回去了。
【彆急著走,我送你回去?】
對方收到消息之後,很快就給了回複。
淩舜回了句不用了,就自顧自的出了飯店的門。
六月末的天氣已經很熱了。
哪怕是晚上,溫度也不降半分。
往家走的前一段兒,淩舜還是挺清醒的,就是頭暈。
隻是十分鐘過後,整個人都有點不太清醒。
整個人也輕飄飄的。
淩舜拿出手機。
就這麼一直盯著通訊錄上的某個名字。
大拇指懸在上麵,遲遲沒有按下去。
淩舜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好像所有的意誌都沉睡了,以前的種種矛盾和不悅也沉睡了,唯獨“想聽聽江殊的聲音”這個意.念是存在的。
除了夢裡見到過許多回。
自從江殊走後。
還真的連聲音都沒聽過。
想到這兒,淩舜在路邊停下。
按下了那個號碼。
沒人接。
淩舜又氣鼓鼓的按了一遍。
這次等了一會兒,就有人接通。
對麵先是一串嘈雜的,小孩子吵鬨哭鬨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說的語言淩舜不太聽得懂。
“江殊。”淩舜沒等對方說完,就先一步開口打斷。
聲音帶著點兒酒後特有的慵懶。
還有幾分怨念。
對方的聲音戛然而止。
隔著通話,淩舜都能聽得見,江殊的呼吸聲有點吵。
還伴隨著“砰砰”的聲音。不知道是電話另外一頭的人的心跳,還是他自己的。
“哥哥?”
電話另一端,少年的聲音明顯特彆欣喜,哪怕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得到笑意。
欣喜中又帶著幾分不可思議,激動的說話都有點結巴。
“哥,哥哥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我有點想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淩舜腦子裡第一句冒出來的就是這一句。
可大概是殘存的還有理智。
這句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支支吾吾了半天,淩舜才開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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