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更為粗糙一些,和常年握筆,坐在教室裡的學生完全不一樣。
指節處的骨頭有點硌人。
兩隻手掌一起藏在袖子裡,相互摩.挲著,即便外麵是漫天飛雪,手心之中也是熱到讓人發燥的溫度。
“在學校,還是…分開一點。彆拉著手。”
雖然這個天氣這個時間,校園裡幾乎沒有老師。
唯一能見的幾個人影也離得很遠,加上風雪影響視線,完全看不清兩個人拉著手的動作。
“我知道哥哥擔心什麼。今天沒人會看見,是例外。”
說完之後,淩舜感覺到握在手上的溫度,又攥緊了一些。
哪怕隻是牽著手,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心跳的速度都快的不像話。
心裡有點滿足,但有有一點擔憂。
不過可以肯定,隻少這一刻,江殊是他一個人的。
這種竊喜和占有的快意,十八年來淩舜第一次體會的這麼淋漓儘致。
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淩舜突然聽見馬路對麵,有人吼了一聲。
“江哥!你不是摔著腿了嗎?!”
江殊還沒反應,淩舜先一步迅速把手縮了回來。
雪大,路上基本沒車。
馬路對麵的幾個青年一邊朝江殊砸著雪球,一邊跑過來。
“是摔著腿了。不然怎麼現在才走到門口?”江殊回答的十分自然。
“具體摔著哪了?嚴重不?我們看看?”
“嘖,怎麼看啊,在學校門口不雅行為我做不出來。”
“江哥,這天還沒黑。”
李澤說完之後才注意到江殊身邊兒還杵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誒,你哥也在啊?”
“對,我們回家吃飯,你們去喝酒,我不去。”江殊說完之後,拽著淩舜準備走。
“你怎麼粘著你哥?”“我們兄弟幾個都不要了?”
李澤說完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走遠了。
這才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沒血緣關係,明明第一天還恨不得打架的,見了鬼了。”
這個天氣,基本沒人有心情做飯。
而且因為下雪,樓下超市的菜價漲了一倍又一倍。
反倒出去吃稍微劃算些。
走過街道拐角,沒有熟悉的同學的時候,那隻手又一次牽了上來。
淩舜沒躲,但還是勸說了兩句。
“你那些朋友……”
“哥哥不希望我公開就不說,隨便編一個理由就能搪塞過去。想公開就大大方方的,我覺得沒什麼,他們必須也覺得沒什麼。”
“彆,彆往外說。”比起性向,淩舜更擔心的是學校對早戀抓的態度。
哪怕成年了,隻要穿著這身校服,淩舜就對老師有所忌憚。
想想以前的初中到高中,早戀被學校抓到,輕則回家反思,重則其中一個人必須轉學。
淩舜想到這兒心裡就發怵。
“也行。”江殊沒勉強什麼。
“不過他們,會察覺到嗎?”
“不會。”
說真的,以前在感情方麵,江殊在朋友眼裡,一直屬於品味不怎麼地的那種。
不過在淩舜麵前,他不會傻了吧唧提以前的事兒。
“哥哥放心就行。”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還在營業的餐廳。
挑了個角落裡,安靜的位置。隨便點了幾個炒菜和湯羹,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餐廳裡挺暖和,剛才還覺得外套不禦寒,不過幾分鐘就覺得熱了。
脫掉外套之後,淩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對方的領帶上。
打的是他送的那條,粉色的,不得不說,和江殊還真是般配。哪怕是粉色,也沒有一點點違和。
正打量著,淩舜突然發現了什麼。
領帶上好像臟了一點,借著餐廳的亮光,尤為明顯。
像是蹭上了稀薄的顏料,顏色有一定透明度,還沒乾透。
淩舜突然想起來,不久之前,因為教室裡有暖風,兩個人都沒穿外套。
幾乎是瞬間,淩舜就反應過來了。
已經不是尷尬能形容。
思考了很久,淩舜還是提醒道,“江殊,你的領帶……”
“領帶怎麼了?”
淩舜這句話說的十分小聲,“可能沾上雪了,先摘下來吧,回家洗。”
江殊順著淩舜的目光低頭。
瞬間明白了什麼。
會意的揚了揚嘴角。
“哥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淩舜沒敢抬頭。
當然知道,隻是提醒的時候肯定不會說的那麼直白。
雖然沒抬頭,但目光還是停留在江殊身上。
隻見江殊挑起領帶,先是盯著領帶上的汙漬打量了幾秒。
似乎是注意到了淩舜的注視。
笑意愈發明顯了。
直接把領帶湊到了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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