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轉身看向莊元蒼與車千蘭,將那日後半夜的情形與他們說了。
樁樁件件,條理分明。且都與莊雲寒所提供的證詞對的上。
那幾名女修聽得心驚,心知自己玩忽職守導致坤澤女身死的責任是逃不脫了。
杜雲若腦子裡轉的飛快,試圖從剛剛步涯的話中找出什麼破綻來。
趙雨落則有些失魂落魄,甚至有些畏縮。
步涯將事件說完,才重新看向這幾人,緩道,“我要說的已經說了,現下還有一問要問幾位師姐——蕭月凝,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坤澤女,是誰殺的?”
“是你!”
“是雲若師姐!”
兩個完全不同的答案同時出口。
杜雲若自是指責步涯。
但一女修卻當場反水。
杜雲若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女修,“你……”
女修有些畏懼杜雲若的目光,瑟瑟道,“是……是雲若師姐……不是我們殺的。我們隻是沒去祠堂值守,人不是我們殺的……”
女修聲音不太平穩,“當時妖獸要追上來了,那坤澤女不知為何突然不安分得緊,發出些羞人的聲響還亂動,帶著她實在慢……雲若師姐她……她…”
莊雲寒冷道,“她什麼?”
女修:“她聽不下去那下|流的聲響,一時暴起將坤澤女拽到地上,一劍穿心……她說……這等醃臢東西,帶回了三尺峰也沒什麼用,惡心得緊,不若扔在這裡,也好給姐妹們找到龍骨洞換些時間……”
莊元蒼不怒自威,他叫了一聲杜雲若的名字,然後沉緩問道,“是這樣嗎?”
杜雲若深吸一口氣,傲然道,“不是!!分明是步涯栽贓於我!”
步涯笑了笑,“我栽贓你?我的人證物證具在,那你的證據呢?”
“我的姐妹們都……!”杜雲若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了一下。那邊瑟瑟發抖的女修根本不敢看她。
杜雲若咬牙把後句話接上,“其它姐妹可以作證!”
“雲若!”車千蘭看杜雲若都到了黃河邊沿,腳下的黃河水沒過踝骨了,還在執迷不悟地誣陷自己女兒,一時之間既覺得此人可憎,又覺得此人可悲,“你為何要如此為難我家……”
“娘,你莫要攔她,”步涯現在立於不敗,半點都不擔心,“你讓她請那些師姐進來,我也想看看,這些師姐之中有沒有一個有良心的。”
於是這深更半夜的,便將一眾去過龍坪鎮的女修紛紛叫了過來,滿滿當當的,屋子裡差點待不下。
步涯當著眾人的麵,講了一下自己的證詞證據,順帶忽悠著莊邵莊雲寒出聲了兩句。
一眾女修紛紛被嚇破了膽。
若隻是玩忽職守便也罷了,現在都已經扒出坤澤女死於她們之手了,這可是殺人,還是普通凡人,於修道大忌。
步涯:“諸位師姐也聽過我剛剛說的了,不知道你們是見著的情景如何,是我殺人了,還是雲若師姐殺人了。”
“……是……”
“是…………雲……”
“是雲若師姐,我看見了。與我無關,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宗主……”
“我也看見了!是杜雲若,她一劍刺穿了那坤澤女的胸膛。”
“對,當時那坤澤女眼睛睜得大大的……”
“是杜雲若……”
“是杜雲若……”
“杜雲若……”
牆倒眾人推。
步涯看著一眾女修反水,心知這群人沒有一個可交。
這群人從來有變過,隻不過以前推的是自己這堵牆,現在自己這危牆結實了,她們便改去推彆人了。
杜雲若看著一眾姐妹,平日裡交好的那麼多,卻居然連選擇閉口不言的都少。紛紛指認的乾脆利落。
莊元蒼咳嗽了一聲,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莊元蒼道,“此行下山,看來諸位都為我琨吾宗爭‘光’不少。”
一大群人噤若寒蟬,沒有有一個敢做聲。
莊元蒼問道,“寒兒,你說說,當如何處置。”
莊雲寒從容回道,“從犯者皆數廢除根基,打回凡人,逐出琨吾宗,永世不得踏上三尺峰。”
莊邵湊熱鬨似的問道,“那雲若師妹呢?”
莊雲寒未曾接話,步涯先開了口,道,“雲若師姐我知道該怎麼處置。”
莊元蒼看向步涯,“哦?且說說看。”
步涯:“雲若師姐之前發誓時已經說了,若有半個假字,叫她九天玄雷之下身死魂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