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無風,這鈴鐺響得蹊蹺。
鈴鐺聲後,就看到黃色綢帶上的銘文紛紛投射到了空中,於是整棵樹瞬間被金紅色的銘文籠罩了起來。
樹的周身都是一排一排懸浮著的金紅色,步涯大略看了幾個,卻都不怎麼能看懂。
她隻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呂傲劍,道,“怎麼了?”
少年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卻並沒有接話,隻是下意識一般地往前了一步,擋在了步涯身前。
被銘文籠罩著的樹的樹冠突然猛烈地搖動起來,然後樹冠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這陣法步涯倒是熟悉,傳送陣法。
這架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情,步涯提著呂傲劍越過少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劍霜雪掃過去。
本來是準備打斷boss上場的讀條的,結果那冰封的寒氣遇上銘文就都反彈了回來。少年眼疾手快地伸手攬住步涯的腰,二人一起躲開。
然後就看到傳送陣中慢慢探出一個巨大的蛇頭,單單一個頭就抵得上一間屋子。
這蛇通體漆黑,但是眉心位置卻點著三枚雪白的鱗片。
它吐著信子先是低垂著頭準備蜿蜒著攀著樹下去,卻在低頭間發現那個應該躺在樹底的人消失了。
它立刻再次抬起頭來,一瞬間就把目光落在了步涯和少年的身上。
步涯無比確定,這蛇絕對是在看著少年。
那畜生的眼睛大得很,也是黑漆漆的,步涯卻莫名地覺得它似乎有些靈智,並不像外麵那些妖獸一般低階且隻知吞噬血肉。
步涯猶豫了一下,還是再次問道,“它是什麼?”
少年盯著蛇,目光並沒有移開,“不知道,但它應當是不希望我離開此地。”
步涯一怔,突然明白過來這是個什麼東西了。
要是這少年真是被鎮壓在此處的大凶大惡,那這蛇十有**就是看守他的人。
簡單來說,他倆就是獄卒和犯人。
步涯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這蛇會不會把她當成劫獄的。
步涯道,“現在怎麼辦?”
少年這次終於看步涯了,他笑了一下,“我把你送給它做食物吧。”
步涯:???
少年低頭親了一下步涯的臉蛋,步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少年給偷襲了。
步涯:?!!!
少年笑:“騙你的,等我。”
他抬手推了步涯一下,步涯再次體會到了自己肉|體化作虛無的感受,無數靈光碎片從身邊劃過。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是因為自己嗆了一口水。
她已經回到了之前湖泊的所在地,隻不過此時的湖泊快要能稱得上是一片汪洋的海了。
步涯整個人都在水中,溫和的靈力浸泡著她的軀體,她咳嗽了一陣,才在水中找回平衡。
剛剛那個少年並沒有跟著她一起出來,應當是留下應付那條黑蛇了。
步涯心中一時也不知是個什麼感受,這少年出現的突然又莫名,見第一麵就說著要做自己的東西,轉頭又幫自己斷後。
但是此人不知根底,連原文都沒有出現過,又帶著被鎮壓的銘文出現在妖山……
是好是壞,是敵是友,誰也不知道。
步涯最後也隻能在心裡祈禱了一下少年不要死,然後開始奮力地向岸邊遊。
是啊,哪兒還有閒心管彆人,她自個兒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