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乾脆躍上了大貓的背,畢竟它對土地裡的動靜比較敏感。
由大貓規避地狼偷襲,步涯瞅準地狼冒頭的一瞬間,用呂傲鞭纏住脖子,帶起來摔地上,跟拔蘿卜似的,小白負責補刀。
他的魔刃實在有些搶眼,步涯沒忍住多看了小白的劍兩眼,心說該不會這位也是書裡哪個大佬吧?
大佬兩個字才剛剛從她心裡冒出來,小白轉頭就給她“嗷”了一嗓子,聽起來可淒慘了。
沒彆的,地狼咬他腿上了。
那地狼咬住腿之後並沒有鬆口,直接就拽著人往地底下沉。
小白就跟踩進了一堆淤泥似的,直接往地底下陷,而且陷得極快,轉瞬就沉到膝蓋了。
小白雖是魔修,但是整日裡不思進取,又遇上他現在正在蛻皮期,就是個三腳貓。沉進去自己就沒辦法逃出來,隻能等死。
步涯當即用呂傲鞭纏住小白的腰,想要把他從土地裡拔|出來。
呂傲鞭之力和地底的地狼相互僵持,難分勝負。
步涯咬牙道,“你吃什麼了,沉進骨頭了!呂傲都拉不動你!”
小白沉進土裡的部分都被地狼咬著,並且咬他的地狼越來越多。他就跟垂進水裡的食物一樣,魚兒都想湊過來咬一口。
隻不過不同的是,魚兒是吃食。地狼是要咬著他往下拽,地狼越多,他越是沉得快。步涯這邊也就越難拉起。
小白道,“你和它們耗什麼力氣?比點彆的不成麼?”
步涯:“還能比什麼?我這撒手你就得死。”
小白:“比腦子!你是人,和妖獸不比靈智,你比力氣?你是不是傻?”
“閉嘴!!”步涯差點直接鬆手。
救他他還廢話,不值得!
步涯將全部靈力都注入了呂傲鞭,想要拉這人起來。
可是眼見著那頭越來越沉,轉眼大腿又沉進去了一半。
她一邊抽空內海似的使用靈力,一邊努力地想要放出神識辨認地底那些地狼的所在。
一心二用,還都非要用到極致。
雖說她當初被天材地寶補得內海靈氣充盈,可也禁不起這麼折騰。很快內海就開始緊縮似的發出隱約地疼痛感。
步涯若是稍微柔弱一點,想必就放手了。
說到底她和小白也不過是萍水相逢。
可她偏偏不願。
剛剛若不是小白拉了她一把,隻怕第一個沉進土裡的就是她自己。現在她要是放手,根本對不起人。
更何況這群地狼,昨天在她手上搶小貓,今天在她手上搶人。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她咬緊了牙,拚著一口氣。
內海靈力抽空在即。
小白這兒還沒出個分曉,她剩下的大貓也猛地往下一沉。
步涯:…………
步涯當即從大貓身上跳下來,幾步落遠。呂傲鞭拉長,將大貓也纏繞了起來。
她隻能自己去規避地底的地狼了。
大貓和小白她也不打算放手。
可她的內海已經空空如也。
不再疼痛,裡麵也沒有了半分靈力的支撐。
步涯手中呂傲鞭化劍,沒有靈力能夠支持它繼續維持鞭子的形態。
她因為用力過猛,突然鞭化劍,直接倒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大貓和小白立刻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朝著地底淪陷。
內海空虛,修士所有的輕盈之感消失,步涯開始覺得周身疼痛。
隻是她卻顧不上感受這個。
她還沒停止試圖放出神識去感受四周。
她也還沒打算放棄小白和她的大貓。
大貓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地底的地狼懼怕似的亂了一瞬,然後大貓借著這個片刻瞬間從地底一躍而起。
它落在地上,然後低頭將咬在自己腿上的地狼撕碎。
步涯突然聽到了“哢擦”的牙齒咬斷骨頭的聲音……
還有地底的地狼低語,遠處的木無患走回的腳步聲。
她看到地底的地狼的形狀,它們一隻一隻,錯落分明,她看向小白的臉的時候,能細微地看到每一塊黑色甲片都閃爍著奇異的光。
神識掃過,每一寸每一分都清清楚楚。
步涯看清小白腳下,那些藏在土裡的地狼位置。
她幾步走近,抬手擺了個琨吾宗入門劍招的起手式。
手起,劍落。
乾淨利落,沒有任何多餘的劍招。
心中所係所想,皆是在劍上。
不倚靠呂傲之力,仿佛這就是一柄凡劍。
若這一劍可以劈開磚石厚土。
若這一劍可以讓土地裡的鬼祟東西無處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