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傲劍穿透她的身體,她瞬間散成了漫天的花瓣。
步涯一怔,緊接著她便發現自己手裡牽著的東西變了。
原本是木無患牽著她的手的,現在她手裡卻握著一根軟軟的綢帶一樣的東西。
頭上垂著紅紗遮住視線,耳邊是各種吵鬨和恭喜聲。
喜堂?新婚?
步涯沒敢鬆開手,隻用另一手掀開了紅蓋頭。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
自己一身大紅喜服,站在賓客中間,手裡握著的是紅綢子,紅綢子中間是繡球花,另一端在新郎手中握著。
步涯看了一眼新郎,頓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新郎居然是——莊邵?!
那衣冠禽獸也穿著一身紅喜服,笑看著自己道,
“小涯兒現今是宗主夫人了,不可如此行事,快快蓋上。”
還宗主夫人?
琨吾宗的宗主就算不是莊元蒼,那也該是莊雲寒,關你莊邵什麼事?
雖說知道禺疆擅長幻境,可這個幻境來得是莫名其妙。
步涯笑想,惑人也該做做基本功,哪有這般不走心的。
也不是禺疆這幻境的差錯。
步涯的原身確是存著這樣的心思,嫁給一個乾元,靠著這個乾元爬上人上人的位置,也就是琨吾宗的宗主夫人。
隻是這樣的幻境對現在的步涯可謂是毫無吸引力了。
步涯隨手把蓋頭扔地上,看著莊邵笑道,“邵師兄彆來無恙?”
這幻境中的莊邵自然也是按照原身步涯的現象來的,溫文爾雅,半點都不像莊邵。
步涯原本打算把手中的紅綢也給扔了,卻驀地想起進幻覺之前木無患牽著自己的手。
自己的真身此時應當也還是牽著木無患的,這麼一想,不知怎麼的,就乾脆將這紅綢依舊捏在手裡,然後右手召了呂傲。
原本她隻是打算試試,沒想到一召之下,居然真在這幻覺之中把呂傲召出來了。
步涯拿著呂傲劍,對著這個溫文爾雅的莊邵當胸表示一劍。
莊邵雙目圓睜,似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
步涯心道,莊邵露出這模樣,隻怕是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來了。也不知原身到底是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她抽出劍來,然後提劍便掀了喜堂前的供桌,緊接著禦劍,以呂傲之力,將整個喜堂拆得七七八八。原本的觀禮客全都四散而逃。
可儘管如此,這幻境還是沒破。
步涯一手提著劍,另一手還是握著紅綢不曾鬆手,大聲道,
“禺疆,你這樣的把戲未免也太低劣了!活了上千年的妖,難道就這些本事麼?”
這話音剛剛落下,忽地周圍景物一變。
依舊還是喜堂,不過周圍的景物變作了天上天,紅綢另一端的人變成了木無患。
那個少年帶著笑意,看著自己。
步涯:…………
合著女人除了結婚就不能有其它追求了?第一個幻境是要我結婚,第二個幻境還是要我結婚?
步涯提著呂傲,原本打算像剛剛一樣一件戳破這個幻象,但是呂傲劍到了木無患胸口,又停了下來。
步涯反手一劍劈斷了天上天的那棵巨大的無患子樹,接著將此地拆了個七七八八。
她這次也不和禺疆多言了,拆了這地界,提步便要自己去尋出幻境之法。
可繡球另一端的人不能鬆手,道,“阿步你要到哪裡去?”
步涯一不想鬆開手中繡球,二下不了狠手戳破這個幻影,隻能轉頭凶巴巴地道,“鬆手!”
可緊接著,步涯便眼見著木無患從十六七的少年變作了二十多的青年。
身量拔高,容顏俊美。五官褪去之前少年的柔和感,線條硬朗鋒利,原本的那種妖孽感瞬間強了好幾倍。
這個木無患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根和步涯相連的紅綢,然後笑起來,引誘一般地對步涯道,“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嗎?”
步涯:…………
步涯想的是,居然連聲音都變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禺疆是古代中國傳說中的海神、風神和瘟神,也作“禺強”、“禺京”,是黃帝之孫。
風神禺疆據說字“玄冥”,是顓頊的大臣,形象為人麵鳥身、兩耳各懸一條青蛇,腳踏兩條青蛇,支配北方。
【提一下名字的來源,雖然我這已經二設地和原型沒啥關係了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