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直接奔到了步涯近前,帶起一片沙塵,步涯迎上去,小白從大貓背上下來,一副快被大貓給顛簸吐了的德行,站到一邊去準備應付隨時嘔吐的症狀。
大貓先是過來蹭了蹭步涯,然後猛地一發力,直接把步涯掀翻在地上。
大貓就用自己的大爪子把步涯按在地上,可勁兒用自己的頭去蹭蹭。
毛茸茸的觸感有點紮,也有點癢。
步涯一邊要應對自己藤芽發作的手,一邊被蹭得笑的停不下來。
“美人?美人你矜持點兒,你是隻貓係妖獸。”步涯笑著和美人鬨。
那頭小白可算是平複了自己造反的胃,看著大貓和步涯親昵,帶著點酸意道,
“我在這荒無人煙的戈壁照顧了它這麼久,也沒見它這麼親近我。八百裡外聞著你們的味兒,它就瘋了似的往這邊跑。”
大貓停了和步涯的嬉戲,回頭看了這告狀的魔修一眼。
於是小白討好似的給大貓遞了個笑。
木無患伸手,幫忙把快要被壓進碎石黃沙的步涯給拽出來,起身的時候,衣袂帶起黃沙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木無患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小白道,“我之前帶著美人出來獵食,在落澤原附近感受到了空蟬果的靈力波動——空蟬果與甘木赤泉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我便帶著美人查看了一下,結果不知怎麼的就進了傳送陣法,一直被困到現在。”
木無患道,“你們有發現蛇騰嗎?”
小白:“小涯手上的玩意兒的本體?”
木無患“嗯”了一聲。
小白:“這倒是不曾留意,應當是沒有。怎麼的?”
“它應該也掉進這個地方了。”步涯先是回了小白的問題,然後又轉了個話題道,“你知道妖山之內有魔修在找你麼?”
小白一怔,即使那張臉隔著黑色的鱗片,也能看出神情似乎是有些微妙。
木無患:“這是知道的意思?”
小白乾笑了一聲,“不知道,但是早有預料。”
步涯跟著“嗯?”了一聲。
小白:“我是說我不知道已經有人在尋我了,隻是一直知道遲早會有人來尋我。”
步涯揚了一下眉毛,心說誰問你這個了。
步涯:“我是問你怎麼知道會有人遲早來尋你?家人?”
小白搖頭苦笑,“這可說不準。”
小白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步涯也不好不識時務地追著問,隻好訕然閉嘴。
這時候有一陣風吹過來,風是乾燥而灼燙的,輕微地帶起了步涯的發絲,衣袂輕動。
小白剛剛好站在步涯的下風口,此時愣怔了一下,又確認似的再嗅了兩下。
風中帶著一股幽香,小白要是沒記錯的話,步涯身上的信香就是這個味道。
隻不過以前步涯身上的信香都十分淺淡,大多數時候都隻是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
但是,此時這香味分明濃烈了不少。
小白狐疑地多看了步涯兩眼,這才發現步涯的麵色似乎是有些奇怪,
“你這麵色,風寒還沒好?”
“風寒倒是好了,就是又遇上一些其它的事情。”比如蒼龍妖丹入住內海什麼的,“而且現在藤芽複發,怎麼,臉色很難看?”
小白:“還是低熱未退?”
步涯:“未退。”
小白:…………
小白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他再怎麼說也是魔修,雖說看著有些不著調,但也活過了無數歲月了。見的事情自然要多一些。
比如現在的步涯,這人無知無覺的心寬的很。可低熱加上信香變濃,看著似乎是花信期來臨的前兆。
步涯這個年歲,原本就近成年。出門前車千蘭也是因為這個才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帶上抑製發’情的符咒膏藥之類。
而這低熱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坤澤人生的第一次花信期來臨之前,就會有一段時間的低熱信號。
步涯瞧著小白欲言又止的神色,道,“有事就說,這麼看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