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想了想:“不如你先說說你要什麼?”
穀聽雲:“嗯?”
步涯:“不是做交易麼?你要花價錢買,總該讓我知道,我賣的是什麼吧?”
穀聽雲:“都是你付的起的東西。”
步涯:“彆這麼籠統,我這人膽兒小,可是被人坑怕了。”
穀聽雲想了想,坦誠道:“你的全部,包括你的命。”
步涯:…………
嘖嘖嘖,多虧問一問,這要是一頭紮進去,多虧啊。
穀聽雲從容道,你賣,我就買。我不做強買強賣的生意。”
步涯心裡笑了一聲,心說我被拽進了這個屋子,已經知道你圖謀不軌。
我要是不跟你坐在一條船上,你還不殺我滅口?哪有嘴巴上說的那麼好聽,一副全憑自願的樣子。
穀聽雲說是買命,其實也沒什麼不妥。畢竟進穀雨宗做客卿的,自然大多都是來賣命的。
隻不過和對待其它客卿的方法相比,步涯這處是有些不同的。
彆的客卿大多都是穀聽雲細細考量過才下手的。
步涯這個人,他卻是從這人進穀之後直接就準備下手籠絡了。
原因有二,第一,他聽聞步涯傷了穀聽雨。既然同與穀聽雨為敵,他們兩個應該算是同路。
第二,步涯進穀就向人打聽起自己,穀聽雲自然好奇原因。穀聽雲自覺現在已是一個廢人,怕是出了穀雨宗就無人認識自己。
步涯卻知自己的名字,還問起自己,這模樣乍一看,倒像是步涯進穀就為了找自己的。
若真是為了自己所來,步涯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隻有這兩條路可選,遲早都是要對上的。
所以穀聽雲直接放下了考量期,一邊讓自己的人看著那宅院,不讓穀壽椿傷她。另一邊,也讓人伺機請步涯過來談交易。
步涯:“我惜命得很,我的命不賣。不過我可以給你賣點彆的。”
穀聽雲:“哦?”
步涯:“我幫你坐上穀雨宗宗主的位置,幫你穀雨宗成為丹門第一宗——不過我要的東西可能有點貴重。”
穀聽雲抬起眼眸看了步涯一眼,清清冷冷,步涯卻莫名從這目光之中感受到了懷疑。
也是,步涯現在就是一文不名,直接口出狂言讓他成為宗主也就罷了,還讓穀雨宗成為天下第一宗——哪兒來的底氣。
步涯:“你不信?”
穀聽雲:“我的嗅覺要是還沒被丹藥給熏壞的話,你身上的味道是坤澤信香?”
步涯:“…………”
步涯:“你覺得是坤澤就做不到?”
“倒也不是,”穀聽雲悠悠道,“我現在也是廢人一個,自是沒資格嫌棄你這坤澤身份的。隻是,你敢開這樣的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隻要你的修為和命,你卻說要給我宗主之位和天下第一,你要我如何信你?”
步涯:“我知道你們都不知道的事,讓你這穀雨宗成為丹門第一宗又豈是難事?最重要的是,我剛剛想起你們這穀雨宗確實有我想要的東西。”
步涯一點都不怵。
反正按原書故事線,有沒有自己幫忙這人都能做到宗主和丹門第一宗的。
步涯看過原書,也確是掌握了許多他們此時還不知道的訊息。做個交易也未嘗不可。
“你若是不信,不如這樣,我送你點消息,若是有用,我們再來接著做交易。”步涯想了想,“既然你們此處近四象海,那麼你可派些人手去四象海上尋一座島,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大概在一個叫做春水灣的地方,往西南百裡,那座島上有金胎蘭。”
穀聽雲聽到此話,眼底的情緒明顯有了波動。
穀聽雲:“你怎知我續骨丹藥還差一味金胎蘭?”
穀聽雲的腿廢了,一直在試圖以丹修之道將廢腿續上。
步涯之所以知道這人還差一味金胎蘭,是因為穀聽雲直到成為宗主名揚天下之時,都還在尋金胎蘭。
原書莊雲寒一行為了和穀聽雲結交,便采了這個作為禮物贈與他。
步涯道:“那小島平時見不到,讓你的人提前在四象海捕幾隻鮫人,他們有辦法讓那島露出來。”
穀聽雲:“你從哪裡得知?”
步涯笑道:“一本書裡,預言之書。你大可以求證之後再來找我。”
步涯心道,自己來這裡雖隻是意外,但既來之則安之。穀聽雲若是非要和她做交易的話,倒也不是不可。
這人前途不可限量,將來穀雨宗出的丹藥也皆是上品,做交易也不虧啊。
穀聽雲聽著這話,心下思慮了一番。
步涯之前傷了穀聽雨,那穀壽椿和穀聽雨隻怕此時都隻想殺了她,她自是不會拿自己這點事去向他們告密。
所以此時依步涯所言,先看看她的話是否真的有用倒也未嘗不可。
兩個人暫時達成一致,決定先以金胎蘭來看看步涯所言真假。
步涯則自行回到自己的彆院去。
步涯輕巧地上了屋頂,如同一隻夜裡的黑貓。
一路從屋頂回了自己的庭院,然後就在庭院裡看到幾具躺著的屍體。
這屍體隻怕是穀壽椿那邊派來的。
之前守著這裡的那個修士今晚給步涯帶路了,所以這群雜碎便進了宅院。
隻不過最令步涯震驚的是——兩隻小貓居然正在屍體上吃肉。
步涯從屋頂上落下來,直接用呂傲鞭一勾,就用鞭子將兩隻小貓捆在一起給勾了回來。
步涯:…………
小貓吃的滿頭滿臉都是血,步涯眉頭皺得死緊,拿袖子給小貓擦臉。
因為驚怒,下手不免有些重,弄得兩隻小貓嗷嗚嗷嗚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