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有些羞憤,還是因為被這個漫長的吻逼得快要窒息了,步涯的手掙紮著攀上木無患的肩膀,手指摳進木無患的後背。
因為沒有留力,幾乎是立刻步涯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指尖被一片溫熱濡濕。
應該是見血了。
雖然步涯將指甲摳進他的後背的時候,想的就是用疼痛來刺激木無患讓他清醒一點,彆發瘋了。
但是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指甲現在一片暖熱濡濕之中之後,又不自覺地放鬆了指甲的用力。
“…………”
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步涯的本能就對這件事情感到歉意,自己怎麼能夠弄疼他。
“你這樣是不對的,”木無患微微撤開一點,嘴角帶著笑,不論是木無患自己還是步涯,嘴唇都變得嫣紅濕潤,“如果下定決心要阻止我,就應該做得更乾脆,更心狠一點。”
步涯:…………
對!我就應該用我的指甲蓋給你後背刨出血。
一時心軟,結果你還反過頭來教訓起我來了,不知好歹。
但是這些話全部都隻能在步涯的心頭打轉,因為她現在呼吸不勻,根本提不上氣來說一句完整的話。
而以上這些吐槽的話,如果不能被一口氣完整地說下來,斷斷續續的隻會影響自己的氣勢。所以步涯乾脆地選擇了心理吐槽,不開口。
“我還以為你會說點什麼?”木無患的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剛剛奸計得逞的狐狸。
說什麼??
誇你吻技不錯,還是說你肺活量真是厲害?
步涯就覺得自己剛剛離斷氣,就差那麼一點點。
步涯:“我覺得……呼……我需要一個你發瘋的理由,,我招你了?”
“不,是你太沒有自覺了。”木無患伸出手指擦掉步涯嘴唇邊的濡濕痕跡,眼神專注,“每次花信期的時候就會第一時間向我求助,你真不知道我想監守自盜?”
步涯:…………
木無患:“整天在狼身邊轉悠的小綿羊,遲早是會被吃掉的。”
步涯下意識就開始叫板:“那你倒是吃啊。”
木無患揚了一下眉毛,饒有興味地看著步涯,直看得步涯心裡發毛。
步涯:………………
步涯扯了扯自己被拉歪的衣領,果斷認慫,“我開玩笑的。”
“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就不要隨便說話。”木無患撥弄了一下步涯的頭發。
步涯:…………
“也不是說沒準備好……當然也不是說準備好了的意思。”步涯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彆扭,她在心裡將自己心情整理了一下,試圖描述出自己最符合自己心境的話語。
“我可能是覺得,如果發生了某些意外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步涯頓了一下,然後才道,“兩情相悅。”
“對吧?”大概是因為還是有些尷尬,所以步涯不自覺地抬起手掩飾一樣地再次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她老是覺得那裡還殘留著被木無患啃咬過的觸感。
明明有些害羞跟不自在,但是步涯說話的時候,語氣偏偏試圖做出一種泰然自若來。
“是兩情相悅嗎?”木無患反問步涯。
“難道不是?”步涯同樣反問木無患,將問題又拋了回去。
說完頓了一下,然後趕在木無患開口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是的話,那肯定是你的問題。”
木無患:………………
步涯:“你看,既然是這麼一個情況,那發生點兒什麼也完全沒有關係,對不對?”
木無患:“真的?”
步涯:“真的,不過這個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我不介意和你跟你發生點什麼,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太希望那是在坤澤的花信期本能主導下完成的。”
步涯:“…………聽起來有點彆扭,但是我猜你也是這麼想的,要不也不至兩次花信期了咱們倆還清清白白。”
因為沒有聽到木無患直接給予回答,所以步涯不得不克製住心裡的那份不自在,自己去凝視他的臉龐,試圖通過捕捉一些微表情來判斷木無患現在的想法。
雖然他現在並不是特彆想去直視木無患,敞開心扉之後總有一些微妙的不自在。
不過在目光相接的那一刻,無定客棧的那些喧鬨聲突然就遠離他們了,仿佛天地之間都隻剩下了他們兩人而已,眼中都隻剩下了彼此。
步涯幾乎覺得自己陷進了木無患煙中的那片柔軟裡。
她一直都覺得自從自己穿書以來所經曆的事情有些倒黴,不論是穿成了一個坤澤體質的普通人,還是在三尺峰遭遇的那些不公平待遇,甚至於最後被推下了妖山九死一生……
可是這一刻,步涯突然覺得——
說不定那都是因為要把幸運積攢起來,這樣才能遇見這個人。
“有時候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你說你一個上千年的老妖精怎麼就栽在我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