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目光灼灼的梅雨,韓璐過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急忙為自己申辯,“我隻是路過,根本沒進!”
韓璐氣急敗壞,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指證人一轉眼竟變為最大的嫌疑人,心中不禁充滿屈辱感。這個叫梅雨的村姑,明明剛才還當著自己的麵說喬滿滿的壞話,現在怎麼就突然將自己推了出來?
梅雨步步緊逼,“誰能證明你沒進去過?值守人員不在的那段時間,除了喬滿滿便隻有你出現過吧?既然不是喬滿滿,自然就是你了。”
韓璐見梅雨說完話後,許多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那代表著動搖和懷疑。
“我說了,我沒有!”韓璐的眼睛變紅,嗓音中微有哭腔,她不知道怎樣為自己辯解。那天,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韓教授的房間開會,院裡院外走動的人很少,根本沒人能證明她的清白。
“我相信韓璐不會是破壞模型的人,她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是楊遠帆,他剛從程春陽那裡回來。
程春陽這兩天正在係統研究帛書上的內容,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雖然墓室裡所有文物都被上麵的人運走,但程春陽早就跟專家組裡的人借了相機,將帛書上的內容一字不差地拍了下來。程沐陽很了解自己的姐姐,知道她肯定為了研究而沒有按時吃飯,便拉著外甥去給程春陽送飯。結果程春陽不放程沐陽走,非要讓他留下來聽一聽她的研究成果,楊遠帆便自己先回來了。
“楊遠帆,你相信我?”韓璐很驚訝,心中又有一絲歡喜。其實她知道楊遠帆有些反感她的糾纏,但怎麼也沒想到楊遠帆竟會為她說話。
梅雨聽了楊遠帆的話則十分氣憤。她是程春陽的學生,楊遠帆是程春陽的外甥,他為什麼要幫著一個外人!
喬滿滿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福至心靈。她之前就覺得韓璐這個名字耳熟,不過這個名字太常見,她便沒當回事。現在楊遠帆、梅雨、韓璐站到一起,她終於想起來韓璐是誰了!韓璐和自己一樣,是那本年代文中的炮灰女配,更是梅雨和男主楊遠帆之間的感情催化劑。
不過,現在的情形可是與書中的情節截然相反,書中楊遠帆一直都站在梅雨那邊。這下好玩了,看來書中的劇情已經完全崩壞,這個世界正在按照自己的規律運轉。
想到這,喬滿滿不自覺一笑,“好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截斷,你們還想不想知道誰才是破壞模型的真凶?”
楊遠帆立刻道:“嫂子,您接著說,不要被其他人影響!”
喬滿滿看一眼想要悄悄遁走的梅雨,加快語速道:“貓和狗都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個院子中,必定是有人驅使了它們。能驅使動它們的人肯定是熟知它們性情的清水村人,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就隻有我和梅雨。”
聽到這話,韓璐陡然睜大眼睛。
梅雨則不可置信地看著喬滿滿,喬滿滿為了指證她,居然連自己是嫌疑人的話都敢說?
眾人的議論聲陡然加大,“這話說得有道理,不過喬滿滿已經自證摘除掉嫌疑,那麼便隻剩下梅雨。可是梅雨為什麼無緣無故要去破壞楊老的模型?
梅雨得到了啟示,大聲說:“我沒有理由去破壞楊老的模型,我甚至都沒和楊老說過話!”
誰知喬滿滿卻衝她微微一笑,“我們先不討論動機問題,假設你我都有作案動機,現在隻需看看誰更有作案條件。那隻野貓,除了親近知青,也同時親近你和我。我是因為搬到知青點後經常投喂它食物,你則是在何誌遠還沒搬到林大爺家前經常來這裡玩跟它混熟了。但那條狗,我聽值守人員說,是一條頭上禿了一塊的大黃狗。那狗應該是村裡王大叔家的吧,你家跟王家是鄰居,私交一向很好,你小時候還經常帶著那狗去遛彎。而我很懼怕大型狗,這是村裡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能同時驅使兩隻動物的人隻有你。”
喬滿滿說得有理有據,眾人都暗暗點頭。
梅雨的臉色瞬間蒼白,但她仍咬著牙死不承認,“喬滿滿,你血口噴人,分明就是你想栽贓給我!”
喬滿滿充耳不聞,繼續分析道:“剛才,我本是要說出這番分析,你倒是警覺得很,突然轉移大家的視線,將臟水潑到韓璐身上,你以為栽贓到韓璐身上我就會趁勢收手麼?那要讓你失望了。你應該是先驅使了王大叔家的狗來引開值守人員,又將貓放到屋子裡,引誘我進去。我猜,如果不是韓璐恰巧經過,那麼那天指證我有嫌疑的人一定會是你。韓璐之前替你當了惡人,現在還要被你拿來當替死鬼!”
韓璐聞言,氣恨地看向梅雨。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如果不是喬滿滿站出來幫她證明了清白,今天她身上的冤屈有可能就洗不掉了。又想到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當著眾人的麵說喬滿滿最有嫌疑,除了自己眼裡不揉沙子的性子外,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嫉妒心在作祟麼?一時又十分愧疚。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韓璐恨聲質問梅雨。
梅雨死鴨子嘴硬,“我說了,那不是我做的!你們隻憑喬滿滿一張嘴就定我的罪,有證據證人嗎?”
“我可以證明是梅雨搞的破壞。”眾人身後出現一道聲音。
梅雨一驚,回頭看去,“何誌遠?”
何誌遠看都沒看梅雨一眼,他走到眾人麵前,清清楚楚地說:“前麵確實如喬滿滿所說,是梅雨先用狗引開了人,又將貓放進了房中,目的就是為了引誘喬滿滿進去。等喬滿滿和韓璐都離開後,梅雨鬼鬼祟祟進了屋,我和另一位知青都看見她再一次出來後,衣角上沾的都是木屑,還一直用右手握著左手的手指,想來是破壞模型的時候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