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2)

一路上,梅雨哭著、喊著、罵著、掙著,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醜態百出的一麵。

可是她再哭、再喊、再罵、再掙都無濟於事,仍是被人鉗製著,一路拖到了學校門口。

出了門口,監考人員將挎包扔給她,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半個小時之內,如果你能找到準考證,我們仍可準許你進入考場,否則本門學科考試你不得入內,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準考證,其他科目考試也將無法參加。”

或許是重新看到了希望,梅雨不再掙紮,神情也恢複了些許理智。一直在鉗製她的人慢慢將手鬆開。

梅雨一獲得自由,便又重新埋頭找起來。

學校大門外聚集著很多前來陪考的人,梅雨這番動靜不小,自然引起了這群人的注意,他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小聲議論起來。

仍舊一無所獲的梅雨聽見周遭的議論聲,憤怒地抬起頭看去。她眼神中好似沁著毒,惡狠狠幻視著漸朝她圍過來的人。

許多人見她盯過來,都選擇暫時閉上嘴巴。

忽然,梅雨仿佛看到了什麼希望般,雙眼一下子亮起來。

她看到了喬梁!

喬梁站在遠離人群的外圍,正低聲和自己的司機交談,偶爾向梅雨的方向隨意一瞥,又極為淡漠地收回眼神,沒有任何嘲意,隻有視若無睹的不在意。

梅雨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連挎包都顧不得拾起,一路跌跌撞撞,很快衝到喬梁近前。

喬梁的司機同時也是一名警衛員,哪裡會讓梅雨近身,旋即便將她擋在距離喬梁兩米之遠的地方。

梅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喬梁苦苦哀求,“喬叔叔,你有車,還是個大官,一定有辦法幫我在半個小時內補辦好準考證,你幫幫我好嗎?以後無論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之前鬼迷心竅才會那樣做,我錯了!以後我發誓不會再嫉妒喬滿滿,也不會對她做不好的事情,求求你,幫我補一張準考證吧!”

喬梁聞言,嘴角下撇,眉峰微蹙,眼神變得愈發冷冽,他沒有看向梅雨,反而望向司機。

在喬梁沒起複前,司機便跟隨過他多年,喬梁一個眼神過來,他便知道喬梁對眼前這人已是極度反感及厭惡了。

司機居高臨下對梅雨道:“一個人再落魄也知道要臉,你連臉都不要,剛害了人,轉頭就來求受害者的父親,說的話誰會信?你要麼快點自己離開,要麼我不介意動手將你丟遠。”

耳邊是司機毫不留情麵的冷酷話語,而她苦苦哀求的喬梁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吝嗇,直接拉開車門走進車內。

車內一直坐著比較怕冷的程春陽,梅雨發現程春陽竟也沒有多看她一眼,隻當她不存在,毫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最後的希望也徹底落空,梅雨完全絕望,可是她仍不甘心。

她要找所有的人算賬,她不好過,彆人也彆想好過!

跪在雪地上的梅雨,眼神又漸漸凶狠陰毒起來,周圍看熱鬨的人不由悄悄向後退了幾步,他們可不想平白惹一身晦氣。

-

考場裡,喬滿滿正在認真答題。

這個時代的考題簡潔明了,沒有後世題目中那麼多陷阱和假設條件,但難度卻一點都不小,即便是前世從小到大刷了無數題冊的喬滿滿也不敢說得心應手。

還有一些知識點在後世其實是屬於大學時期的內容,現在卻被劃在高中知識範疇內,可見這次高考的門檻一點都不低,怪不得大家都說七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含金量比較高。

不過幸好孟清義和程春陽將這些問題都考慮到了,喬滿滿的薄弱環節,兩個人都幫她找補齊。喬滿滿覺得題雖難,但答起來還算順利。

喬滿滿在考場上心無旁騖地考試,完全不知道場外發生了什麼。考卷一發下來,她就馬上進入考試狀態,完全將梅雨的事情拋諸腦後,因為她知道梅雨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其實按照梅雨的水平,即便參加了此次高考,也很難考上大學。

但憑什麼要讓梅雨進考場考試,既然梅雨想讓她止步於考場外,那麼她也可以如法炮製。

一上午時間很快就過去,鈴聲一響,喬滿滿第一個交了卷走出考場。

在操場上,她與幾個知青相互彙合後,一起向大門口走去。

看起來,與她同在一個考點的幾位知青考得都不錯,神色輕鬆飛揚,與周圍垂頭喪氣的大部考生形成了鮮明對比。

可見孟清義和程春陽開辦的這個臨時補習班效果還不錯。

隨著喧鬨的人/流,幾個人步伐輕快地步出大門。喬滿滿一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喬梁與程春陽,她衝二人粲然一笑,正要揮手打招呼,梅雨帶著發狠的叫聲突然從斜刺裡衝出來,直奔向他們幾人。

喬滿滿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神色未變,身形連動都未動,冷眼看著梅雨被一個憑空出現的人牢牢製住。這個憑空出現的人自然就是喬梁的司機,曾是特殊野戰隊的一員,擅長隱藏和突襲。

被製住手腳的梅雨並沒有就此消停,她一邊掙紮一邊大聲控訴:“一定是你們合起夥來偷了我的準考證,你們害得我沒法參加考試,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們!喬滿滿,他們偷我的準考證肯定是你指使的,你就是害怕我考上大學之後比你強!”

說完又轉向周圍群眾,“大家都來看看,這個對我施加暴行的人,和他們是一夥兒的,他們不讓我說,我就偏要說,光腳不怕穿鞋的,今天我要把他們的醜行全都揭露出來!”

考生們從學校中一批接一批走出來,看見門口有熱鬨,自然而然停下來矗足圍觀。

喬梁的司機怕給喬梁帶來不好的影響,隻好鬆了手,找了個機會又重新隱藏在人群中,以防梅雨再突然發瘋。

大部分人都不明真相,也未曾聽聞早晨發生在某考場前的鬨劇,此刻聽見梅雨這麼說,再將事情代入到自己身上,不由義憤填庸起來。

“怎麼能這麼缺德,居然偷彆人的準考證!”

“就是,毀人前途等同於殺人,這事必須得有個說法!”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