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沒有人,應該都去上晚自習了。
冷瑤坐在姚琴的椅子上,閉起眼睛想待會兒該怎麼開口。
想了半響,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睜開眼睛,看見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摞圖紙。
她扯過來隨意翻幾下,竟發現最上麵的那張圖紙署名為喬滿滿。
冷瑤盯著這個名字,眼裡閃過怨毒,忽然抓起這張紙發泄地撕扯碎,又將碎紙片狠狠地團成一團丟在腳下。
做完這一切,冷瑤方覺得心裡的火下去一些。
這時,姚琴手捧著幾張紙從門外走進來,她來到桌旁,一邊整理著那幾張紙一邊對冷瑤道:“我要坐在這,你往旁邊挪一個位置。”
冷瑤見姚琴見到自己連寒暄客氣幾句都沒有,才下去火騰地又燒起來,可是一想到這次來找姚琴的目的,她不得不按捺下自己怒氣,安慰自己,姚琴一貫如此,她不能甩臉子。於是默默地起身,將位置讓給姚琴。
“急匆匆找我來乾嘛?”姚琴頭也不抬,將手裡的幾張紙往桌麵上那一摞圖紙上放。
冷瑤剛要開口。
“誒?不對啊。你先等會兒說。”姚琴一句話便將冷瑤的話堵在了嗓眼裡。
冷瑤立時拉下臉想要發作,就聽姚琴自語自語:“我記得最上麵明明不是呂芳芳的圖啊。”
冷瑤聽了,眼睛轉了轉,沒有說話。
姚琴將所有圖紙數了一遍,“怎麼少了一張?”
她開始在到處翻找,最後在椅子旁邊發現一塊碎紙片,拿起來一看,線稿的痕跡清晰可見,再一瞄看見椅子下還有一團紙,展開發現竟是一張已經撕得稀巴爛的圖紙。
姚琴呆了呆,忽然覺得不對勁,眸光轉向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冷瑤。
冷瑤對她挑挑眉。
姚琴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氣不打一出來,怒喝道:“冷瑤,你乾嘛?誰讓你隨便動我東西的!你到底把誰的圖紙撕了?”
冷瑤勾起嘴角輕飄飄道:“我會隨便撕不相乾人的東西麼,撕的自然是你的眼中釘喬滿滿的圖紙。”
“你!”姚琴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瘋了吧,你讓我怎麼交代!”
“交代什麼。”
“喬滿滿是係裡重點關注的學生,她的圖紙沒了,我如何向係裡交代?”
冷瑤不耐煩道:“就說丟了,不就好了?”
“不行!”
冷瑤憋著心裡的一股火,在身前的這張公用書桌上掃兩眼,看見有一摞東西是喬滿滿的,便走過去在裡麵翻了翻,不一會兒便翻出一張圖紙遞給姚琴,滿不在乎道:“用這張湊數不就好了。”
姚琴接過來看了看,“不行,這張不符合要求。”
“你是不是傻!”冷瑤終於按捺不住,一拍桌子,指著姚琴道:“這圖紙就是你之前說過用來參加什麼比賽的?獲勝者畢業後可以直接留在京城上班?”
“對。”
“這不就結了嘛!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喬滿滿,現在我幫你把她解決掉,這個名額非你莫屬,你不是一直想回京城麼,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你要學會自己爭取。”冷瑤循循善誘著。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圖紙已經毀了,你不想被人發現,隻能如此。”
姚琴發了會兒呆,忽然眯起眼看向冷瑤,“冷瑤,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跟喬滿滿有什麼過節?以前我就覺得你對她有一種隱隱的敵意。”
冷瑤冷臉哼了一聲,“沒錯,既然她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自己想想該怎麼辦吧。”
姚琴盯著那張在她看來並不符合要求的圖紙,猶豫了半響,最後一狠心,將喬滿滿的圖紙胡亂夾在了眾多圖紙中。
做完這一切,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冷瑤垂下眼簾,“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給你父親?我父親現在被政治部審查,聽說你父親早年有些關係在……”
“不行。”姚琴直接製止冷瑤再說下去,“我父親不會參與進這些事的,我也不會幫你傳話,以前的教訓已經讓我們家足夠慘痛了。”
冷瑤瞪大眼,恨恨地怒視著姚琴,嘴唇微微顫抖著,“你彆忘了,剛才我可是幫了你!”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那種幫助!好了,彆說了,你走吧。”姚琴彆過眼,不願再看冷瑤。
“好!好!我現在算是知道什麼叫做牆倒眾人推了!我們絕交!”冷瑤吼完,氣衝衝地走出去。
砰的一聲,巨大的摔門聲響起。
姚琴麵上沒有動容,隻是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慢慢坐下來。
周末,喬滿滿回到喬家。
喬梁已經四五十天沒有見到喬滿滿,自然拉著她說了許多話。
說著說著,便說到圈子裡新近發生的一些事。
“滿滿,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冷家被查處了,原因是貪張、公器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