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半年來喬滿滿已經有意無意疏遠了韓菊芳,但同住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兩人也保持著一定的麵子情。
韓菊芳說的那個賓館就在華大附近,出了校門步行頂多十分鐘就到。喬滿滿見她這般為家人心急擔憂,便應下了。
喬滿滿陪韓菊芳一路來到賓館前。
這家賓館在一處寬敞的胡同內,距離車水馬龍的馬路僅有十幾米遠。賓館門口仍是空無一人,韓菊芳又跑去前台問了問,得到的也是否定答複。
“看來他們還是沒有找到,不曉得會不會迷路。”韓菊芳探頭看向不遠處的馬路,路上行人來往,就是沒人往胡同裡拐,眼中不禁流露出憂心,“滿滿,那麻煩你先代替我守在這兒,我去附近找找。如果你發現有和我一樣口音的人,就幫我留住他們。”
“行,你去吧。”喬滿滿抬腕看看手表,“再過半小時天差不多就會黑,你爭取天黑之前回來,如果實在找不到,就得報警。”
“好,我知道了。”
韓菊芳急匆匆走了,大約走了七八米遠忽又轉身回頭。喬滿滿以為她還有事要交代自己,詢問地看向她。韓菊芳卻已低下頭,重新轉身向前走去,步履比方才更匆忙,因走得太急還絆了一小下,很快就消失在路口拐角處。
喬滿滿莫名一瞬,卻沒有多想,依著韓菊芳的話站在賓館前。偶爾有人從路口拐進來,喬滿滿便會順便看一眼,判定對方是否會是韓菊芳的親人。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有一個打扮土氣的男人徑直朝賓館走過來,一直走到喬滿滿近前才站定,用不確定的口氣問:“老妹兒,你是喬滿滿不?”
聽著與韓菊芳初來京城時一模一樣的口音,喬滿滿不禁問:“你是?”
“俺是菊芳她哥,菊芳已經找到俺們啦,還說要請俺娘和俺在前麵的館子裡吃飯,想把你也一起叫上,俺腳程快,俺妹就叫俺過來啦。”
這人口音比當時的韓菊芳還重,喬滿滿有些聽不大清楚,不過好歹聽明白韓菊芳已經和家人順利彙合了,還要請她一起去吃飯。
“找到就好,不過我還有事得先走,你們一家人好好吃吧。”說完,喬滿滿看看表,急急地向路口走去。
男人追在她身後,“彆滴呀老妹,這讓俺跟菊芳咋交代?”
喬滿滿邊走邊回頭,“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就說我要回去趕論文,她就明白了。”
兩人的位置距離路口七八米遠,距離賓館門口也有七八米,這處位置兩側都是牆,沒有門臉也沒有窗,胡同內行人稀少,這會兒恰巧一個路人也沒有。
在喬滿滿看不見的方位,男人眼中掠過一道狠意,忽然一手刀砍在喬滿滿右側的肩頸處,人在他麵前軟軟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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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滿滿是在一陣冷意中醒來的。
她睜開眼,看見四周陌生的環境,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正要起身探看,肩頸處傳來陣陣酸痛感,記憶瞬間回籠。
操著口音的男人,韓菊芳的哥哥,韓菊芳……
喬滿滿的心冰涼到發抖,韓菊芳竟然算計她!為什麼?
想到這,她急忙查看自己的情況,卻發現她已被繩索捆起來。
好的情況是,僅手腳被捆住,而不是被固定在什麼柱子上、欄杆上,這意味著她是可以活動的。
喬滿滿快速而細致地打量一番四周的環境。
這裡好像是一處廢棄車間,除了積滿灰塵的大型機器,四周都空蕩蕩的。
該怎麼把繩索打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