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不說話,趙臨修心裡越冷,感覺肖承晟的目光似是泰山壓在他身上,沉得他直不起身來。
越夕揉著被趙臨修勒得發紅的手腕,柔柔一笑,說:“肖先生不帶我跟您回去嗎?現在晚餐被人擾了,沒了興致,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肖承晟站起來,朝餐廳外麵走。
越夕拿起包,走過趙臨修身邊時,抬手挑起他的下巴,紅唇微翹,說:“趙先生也彆忘了自己說的話,我們以後還是沒有交集的好,我同哪個男人在一起,與你沒有關係,而且,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哪裡比得了肖先生。”
趙臨修的臉色由白轉青,緊緊盯著越夕的背影,眼底仿佛燒起團火。
越夕走出餐廳,肖承晟站在外麵等著他。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黑沉沉的眸子鎖著越夕,聲線華麗而低沉:“痛快了?”
越夕裝作疑惑地望向他。
肖承晟輕笑,說:“你用不著在我麵前繼續做戲,你在利用我氣那趙臨修,你不用怕,這點小事,我不會同你計較。現在可出了氣?”
越夕勾唇淺笑,站到肖承晟麵前,右手貼著他的衣衫,五根溫軟而細白的手指順著那襯衫底下緊實的肌肉輪廓緩緩落下,紅唇貼到他的耳旁,喃喃說道:“我剛才說的可都是實話,肖先生難道是對自己的魅力不自信了?”
燈光落在肖承晟臉上,在那雙纖長的眼睫下投下兩道深邃的陰影,漂亮得蠱惑人心。
肖承晟的目光落在越夕臉上,越夕勾起笑,粉色的舌尖慢慢舔過緋紅的唇瓣,輕聲說道:“我是當真很想看看,肖先生在床上會是什麼表情,想必,會很讓人心動。”
說罷,越夕在肖承晟脖頸上落下一吻,羽毛一般輕觸而過,而後臉上帶著嫵媚的笑,鬆開手,轉身離去。
肖承晟笑起來。
他這是被她調戲了?
司機還在車裡等著肖承晟,原以為會還有一段時間,沒想到肖承晟回來得挺早。
司機轉過頭,從後視鏡裡看到肖承晟的臉色,問:“肖總今天心情不錯?”
肖承晟笑了聲:“遇到個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司機也笑起來,說:“肖總可好些年沒對哪個小姑娘有興趣了,真難得,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能得您青眼。”
肖承晟沒回答,看著車窗外。
司機也識趣,見到肖承晟沒有說的意思,也就不問了,將車開往肖承晟的彆墅。
回到家,趙臨修煩躁地扯掉領帶,將桌上的文件全掃落在地。
越夕在說那句話的時候,特意頓了一下,意有所指。
她在說他比不上肖承晟?
他不過是不願意碰她,竟然被她說成不行?
肖承晟那個人,這麼多年沒有女人,誰知道身體有沒有什麼隱疾,能比得過他?方若那個女人,是眼睛瞎了還是心瞎了,居然想攀上肖承晟?也不想想,那可是個把自己未婚妻殺了的人,能看得上她?
趙臨修鬆了鬆衣領,冷笑。
敢讓他丟人,那就彆怪他心狠手辣,讓她丟儘臉麵,肖承晟他不敢動,對付個頭腦簡單做事衝動的方若,還是輕而易舉的。
另一邊,肖承晟站在浴室裡,解開襯衫紐扣,眸色忽然一沉。
他麵前便是一麵落地鏡,鏡中人衣衫半解,露出小半緊實的腹肌,而鎖骨上方,脖子的側麵,印著一個顯眼的紅色唇印。
方家。
方若的爺爺連催她好幾日,讓她回家去,越夕都推著,直到今晚見了肖承晟,才回去方家。
剛進屋,屋子裡的管家就告訴她,方若的父親方榮叫她過去書房。
趙臨修結婚前私會情婦,方若又去抓爛情婦的臉,導致結婚三天就離婚,因為這事方榮大怒,曾放言過不準方若回去方家,不再認這個丟人現眼的女兒。可方若爺爺疼她,三番五次地派人去勸方若回去,方榮生氣歸生氣,心裡還是心疼女兒被人這樣糟蹋的,也就任由家裡人去勸,可一聽說越夕托人去相親,氣得飯都吃不下。
越夕進了書房,一本書就迎麵飛過來。
“你滾,我沒有你這個丟人的女兒!”
方榮拍著桌子怒道。越夕乖乖站在門口,垂頭聽訓。
“你說你在想什麼?啊?被人休了,鬨得滿城風雨,都在看我們方家的笑話,你倒好,還跑去相親?你是覺得彆人看的笑話還不夠是嗎?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越夕輕聲回道:“那人時肖承晟。”
“我管他姓肖還是姓趙!你這幾天給我老實待在家裡,哪裡都……”方榮氣得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突然噎了一下:“誰?”
“肖承晟。”越夕將這個名字咬得特彆清楚。
方榮的臉忍不住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