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晟的眼簾微垂, 眸子如在水中暈開的墨, 由濃黑轉淡, 繼而恢複成深邃無波。
他抬起手, 捏住越夕的下巴, 抬起, 覆上她的唇。
肖承晟的唇帶著夜晚的涼意,下頜微抬,帶著與平時一樣的漫不經心,但捏著越夕下巴的手異常強硬。
因為這個姿勢, 越夕的身子被迫抬了起來,扶著肖承晟的肩,輕唔一聲,想要直起身,又被肖承晟追上來。
肖承晟的吻看似慢條斯理,實則異常強勢,不容越夕躲開。
“你放開我。”
越夕喘不過氣了,艱難偏開頭,眼裡蘊著淚光,輕聲說道。
肖承晟眯起眼, 打量著越夕的小臉。
良久, 他鬆開手。
“送她回去。”他聲音低沉,吩咐司機。
司機在前麵應了一聲。
車開到方家門外。
肖承晟沒有防著方家的人看到他, 在越夕從車上下去之後, 落下車窗, 同越夕說了幾句話,車才離去。
自家小姐不是被家裡的車送回來的,車裡還坐著一個男人,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沒過一分鐘,方榮就知道了。
越夕進屋,沙發上坐著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模樣靚麗甜美,聽見腳步聲,抬眼瞥向走進來的越夕。
“這不是姐嗎?”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說:“還有臉回來呀。”
這是原主方若的妹妹,名叫方甜,比方若小三歲,是方若的母親過世後,方榮後娶的妻子生下的女兒,從小就不喜歡方若,什麼事都要壓方若一頭,但是方若雖然性格不好,成績卻是異常優異,常年壓著方甜,這個時間方甜本該在學校,聽說了方若跟趙臨修離婚的事,特地趕回來看方若笑話的。
越夕朝她看了眼,移開目光,沒有理會。
方甜臉色一僵。
就在方甜忍不住要再出聲譏諷時,管家走過來,叫住越夕。
“董事長在書房等您。”
方甜笑起來,說:“鬨出這種事就應該老實待在家裡,彆出去丟人現眼,這回要挨罵了吧?”
越夕這回連看都不看向她,直接往書房走。
方榮等在書房裡,正在練毛筆字。
方榮做生意做到這個地步,就開始修身養性起來,喜歡上了字畫跟古玩,沒事就在書房裡練字,陶冶情操,不僅自己練,還要求兩個女兒都練。
所以方若寫了一手尤為漂亮的字。
越夕進去時,方榮剛好收筆,擱下筆,目光仍放在桌上的字上,頭沒抬,對越夕說道:“坐。”
越夕依言坐到沙發上。
方榮氣了這麼多天,氣也消了,心平氣和地再想一想,的確是那個姓趙的混賬該死,可憐了他女兒差點被騙財騙色,要不是發現的早,以後要是有了孩子,再離婚又要生出彆的是非來。
不過他這回找越夕是為了彆的事。
方榮走到越夕麵前坐下,淡淡為了句:“肖總送你回來的?”
“嗯。”越夕捧著茶杯,應道。
“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越夕回道:“就是上次的相親。”
方榮眉頭皺了下。
“小心點這人。”方榮歎了口氣,說:“你想找個人氣趙臨修,也彆找肖承晟,他不是你能控製得了的,彆到最後摔的比現在還慘。”
越夕彎起唇,輕輕應了聲。
因為二婚的緣故,方若跟方榮不親近,所以方榮已經很久沒管過方若感情方麵的事,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免得父女二人再吵起來。
當然,方榮不知道方若身體裡已經換了個靈魂,還以為她對趙臨修癡心一片,怕她親近肖承晟是想利用他對付趙臨修,最後引火燒身。
方榮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要是原來的方若,可能真的會把自己給玩死。
就連越夕,現在也還在觀望階段,沒真正對肖承晟下手。
方榮又問:“今晚受趙臨修他們欺負了沒?”
越夕搖搖頭。